碼頭也敢搶?」
周梁看看旁側,才與她說:「頭兒不知道,我們也是近來才打聽到的情況。
「漕運司包括水師營這些年守住碼頭,但凡過江的商船除去必要的公賬之外,皆是還得私下裏上交一份的。
「這錢不一定交給固定的某個人,通常是看商船走誰的路子辦的河運關碟。
「而後這管事的此後便每逢船隻經過都要抽個成,漕運司的監兌、督催幾乎都有這方面的收入。」
長纓凝眉:「那今兒這條船又是屬誰的?」
周梁道:「劉蔚!」
長纓聽完,情不自禁地抻直腰來。
霍溶大張旗鼓地將盜料案揭露開來之後,吳蒞與劉蔚均都還在任上好好呆着。
沒想到這事兒還沒了,錢韞那邊還沒給出結果回來呢,這劉蔚不但不低調些,居然還敢公然插隊奪南康衛的碼頭?
他這是瞅准了自己必將安然無事,蹦噠着要出么蛾子?
「派些人過去,守住碼頭,申正一到,除了咱們的船,誰也不許靠岸!」
不遠處正使喚人裝木料的蘇馨容往這邊投過來幾眼。
……霍溶逼得錢韞回去淮安討說法之後到如今也有八九日了,這些日子雖說霍溶——包括南康衛都沒再有什麼動靜。
但漕運司這邊卻多少受到了些震攝,王照和馮亮至今在押,尤其朝廷又派了武寧侯來坐鎮,這可是再也沒法讓人還能明目張胆作奸犯科的。
吳蒞近日提心弔膽地在等淮安那邊結果,是非黑白他心裏有數,但扛不住上頭要棄卒保帥。
劉蔚卻很淡定,原本他也沒有想到霍溶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控制住局勢,但隨着時日過去,那點本來就不多的憂心便早就按下去了。
「大人,南康衛有人帶着兵馬把碼頭給守住了,是徐瀾手下的人,看架勢應是不服氣咱們插隊!」
衙門上事務不多,眼下也沒到催糧的季節,反倒是大部分可用來算計手頭油水。
這裏他剛撥完算盤,算好即將要入賬的這筆孝敬,底下人就進來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