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我當師叔?」他搖頭感慨,「你還真是個奇才呀!」
孫傳華略顯尷尬地笑了笑,道:「是我有點高攀了,那個……那個……」
趙子建搖頭而笑,很是無語地看着他。
這種人他倒也不是沒見識過,說白了,他們就像一條狗,就為了幾根骨頭活着——所謂真小人,指的大概就是這路人了。
而且讓趙子建有些驚奇的是,即便是放在自己前世幾十年的經歷中,這孫傳華也算是一個奇人了——前頭拿了人家的錢做打手來了,輸了之後居然不需要任何轉折和思考,扭頭再奔自己來,居然直接表示要搞好關係。
這雖說不是什麼出彩的大本事,但光是這份臉皮,還真不是隨便什麼人都能有的——這種人一旦被看清真面目,就實在是不怎麼招人待見,不過,趙子建顯然不是什麼被學校教育給洗了腦的三好學生,也不是正義感爆棚到看不得一點黑暗的理想主義者,要知道,上輩子他自己本身就是遊走在黑暗邊緣的人。
他對真小人,並沒有什麼常人的憤怒或惡感。
在他一個老傢伙的經驗來說,用得好了,真小人反倒是可以辦大事的。
而且在他看來,只要有鐵鏈子在,他們危害不大。
關鍵是牽着鏈子的那隻手,一定要夠有水平,該收該緊,心裏得有數。而且,既要給得出骨頭,又要鎮得住他的凶性。
趙子建自認憑自己的實力,要鎮住和駕馭住他,實在是綽綽有餘。
於是他忽然就對這傢伙來了點興趣。
這就好比是常人看見惡犬,會下意識地繞着走,心生恐懼、厭惡等諸般情緒,但手裏拿着把匕首的兇惡屠夫卻根本就不當回事。
真不聽話瞎蹦躂,大不了殺了吃肉!
趙子建停下筷子,問他:「你想讓我給你當保護傘?」
孫傳華聞言當時就眼前一亮——這個話就算是把他的意思說透亮了。
於是他小心翼翼地說:「您不混這一塊兒,可能不太了解,武館要開起來,一是離不開有錢人的圈子,要有人捧,二是得能招架得住圈子裏面同行的擠兌和挑戰,不然的話,傳出去,你這個人水平不行,武館就要倒架子了。」
「這些年,我也就算是勉強撐着點兒,總算沒倒,在咱們市裏的一幫有錢人那裏,也好像是個人似的,也開了不少班,少年班,青年班,白領班,收了一幫徒弟,賺了點小錢,但我心裏懸虛呀,要是萬一哪天來個高手給我把攤子踢了,這些東西可就都眨眼就沒了。可要是您願意在背後支一支我們武館,就您這身手……我敢說,全中國,也沒人能踢得了我這傳華武館的攤子了!」
趙子建看着他,聽他說完,忍不住再次搖頭,嘆息,「你真是個奇才!開武館真是委屈你了!」
孫傳華聽不出他是稱讚還是諷刺,略顯尷尬地陪着笑。
趙子建低頭吃了幾口面,然後才又抬頭,說:「你看,其實我還蠻大度的,對吧?我知道誰活着都不容易,誰都想活得好一點。練武的人嘛,自己覺得自己很牛逼,偶爾輕俠犯險,想憑自己的功夫多掙點錢,我也理解,這不沒跟你計較嘛,對吧?其實主要是你還沒犯什麼大事兒,只要犯了,公安局會找你的。但是,你覺得你那點破爛生意,想把我拉進去,是不是有點小瞧我了?」
說這話時,趙子建語氣平緩,但卻聽得孫傳華頃刻間汗都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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