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預感。
蒼白如紙的臉上,此時此刻滿布着黃豆粒一般大小的汗珠子,順着余笙歌的雙頰滾落而下。
「啊!」
她再次驚呼,可這層樓上,只有她孱弱的聲音在不斷地迴響着,但是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這下一次,余笙歌徹底地陷入了絕望之中,腹部的疼痛感越來越厲害,她用懸在半空之中的手,用力地抓住了自己的衣服。
下一瞬,絕望感更加強烈了起來,因為余笙歌清楚地感覺到了,似乎有一股溫熱從身下溢出,她用力地緊了緊手中的握着的腳手架,低頭朝着身下看了一眼。
騰空的身體,搖搖欲墜,地面上如同萬箭穿心般的鋼筋雜亂地擺放着,鮮血順着余笙歌的褲管,一滴一滴地墜落,逐漸地染紅了余笙歌雖穿着的一條米白色的褲子。
咯噔!
余笙歌的心頭猛然一凜,此時此刻,她竟然想得並不是自己的安危,而且腹中的孩子,大量的鮮血不斷地涌了出來,眼淚也在這個時候,順着余笙歌的雙頰滾落而下。
雙手漸漸地沒有了起來,甚至,眼前的視線逐漸變得模糊了起來。
握着腳手架的手,手指一根根的脫開,余笙歌的脖頸一軟,她的手已經支撐不住自己的身體,在最後一根手指離開了腳手架時,一隻孔武有力的手,一把抓住了余笙歌的手。
余笙歌用身體之中的最後一絲力氣,撐開了眼皮兒,模模糊糊的視線之中,竟然出現了一張極為妖孽的面容。
只不過,那張臉猙獰可怖,額頭之上蹦起了一條條的青筋,他緊咬着牙關,鼓起了兩腮,「余!笙!歌!你如果就這麼死了,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余笙歌的耳廓之中刺入了一道冷冰冰的聲音,她的唇角扯出了一抹苦澀的笑。
即便是在生命的最後一秒,余笙歌最想要見到的人,還是顏淵。
即便是出現在幻覺之中,顏淵依舊是在對着自己咆哮。
她就要死了,或許,沉溺在幻覺之中,也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只是,臨死前還能夠幻想到顏淵的那張臉。
「顏淵,再見了,從此以後,我們不會再有任何的瓜葛了。」
余笙歌想要說出這句話來,可是雙唇卻提不起一丁點的力氣來。
顏淵緊繃着一張臉,額頭之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他趴在地上,手臂不斷地用力,希望能夠將已經沒有了一絲力氣的余笙歌拉上來。
這個女人就算是要死,也只能夠死在自己的手中。
「余笙歌,我沒有讓你死,你不能夠去死!」顏淵的嗓音低沉沙啞,像是吞了一口火炭似的。
「啊!」顏淵大喝了一聲,用力地將余笙歌從半空之中拉了上來。
觸目驚心的鮮血,染紅了余笙歌的米白色的褲子,仿若靜開的紅梅,深深地刺痛了顏淵的心。
顏淵知道,他們生命力頑強的孩子,還是沒有能夠保住。
他只恨自己,連心愛的女人都不能夠保護。
顏淵不管不顧自己已經拉傷的手臂,直接將余笙歌抱了起來,腳下動作飛快地朝着留下狂奔而去。
當顏肅看見了顏淵抱着余笙歌衝下了樓時,倏地一怔,他瞪大了的雙眸之中,寫滿了濃濃的震驚。
他並不是因為顏淵的出現,而是因為余笙歌刺目的血紅。
當顏淵對上了顏肅的一雙眸子時,他漆黑如墨般的雙瞳之中,滿是滾滾的恨意。
如果說眼神可以殺人的話,只怕此時此刻的顏肅,早就已經被顏淵的眼神給凌遲了。
如果不是因為顏肅的話,余笙歌怎麼會來到這麼危險的地方,又怎麼會從樓上掉下去,更加不會因此而流產。
顏淵將心頭所有的恨意,都加之在了顏肅的身上。
他直接抱着余笙歌上了車,一腳油門猛地踩到了最低,他的那輛勞斯萊斯宛如一道閃電一般,在馬路上疾馳。
所有的紅燈,似乎對顏淵來說已經不是阻力。
現在的顏淵,只要她或者,平安無事的活着,至於孩子,顏淵已經不再去想了。
白如夢作為帝都的婦產科黃金聖手,醫書卓群,好在純水岸距離第一醫院並不算是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