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了下去。
到了血霉了,本來也就斷了一截鼻樑骨,等他滑到底的時候,整張臉都血肉模糊。
卻沒死,痛苦的掙扎着,前臉紮實的撞在水泥地面上,滿臉是血,想要用手去抓插在後背的鋼筋,卻只是徒勞。
眨眼的功夫,韓雷鋼筋出手,人卻已經不在原地,像一頭捕食的獵豹,微微躬身,彈射向疤哥。
「草!」另外一個小弟倒也是膽大,殺過人之後血氣上涌,紅着眼扒出一把匕首迎了上去。
只一個照面,也沒見韓雷用什麼特別的武術動作,奔跑中一個簡單的斜跨步,躲開了對方衝着他胸口扎來的匕首,跨出去的右腿在對方身後一別,與此同時,右肘橫起,借着奔跑的慣性,手肘狠狠的打在對方臉上。
噗嗤一下,血花四濺,那人朝後一到,正好又被韓雷已經伸出去的腿從後絆倒,後腦先着地,噗通一下磕在水泥地面上,前臉後腦全開了花。
韓雷這個動作幾乎毫不停留,行雲流水一樣衝到了疤哥面前。
疤哥滿臉儘是猙獰之色,臉上的刀疤像一條蜈蚣似的扭動着,手上更是青筋暴起,刷得一下,變戲法似的居然從後背抽出一把已經磨得發亮幾乎沒有了花紋的手槍,一咬牙,對着韓雷就扣動扳機。
近在咫尺之下,韓雷想都不想,下意識一扭頭。
子彈的速度比人體要快,但是近距離之下,人扭動的速度,並不慢於手指扣動扳機的速度,理論上,如果開槍有一絲的猶豫,是有可能躲開的。
不過槍卻沒響,韓雷貓腰閃頭的同時,一手托起了疤哥的手腕。
這才聽到『啪』一聲脆響,一顆子彈斜斜的飛向天空。
韓雷一隻手死死的攥住疤哥持槍的手腕子,朝下一帶,另外一隻手變掌為錘,自下而上,打在疤哥的肘關節處,一個反關節打擊。
緊跟着又是啪一聲脆響,慘叫幾乎在同一時間發出,疤哥的右手從手肘開始,呈現出一種非人類關節能完成了反向彎曲。
手槍落地,韓雷一記手刀,乾脆利落的斬暈了韓雷,然後撿起手槍,回頭又拿起之前那人落下的匕首,噔噔噔走下樓梯,蹭蹭兩下隔開梁一飛的繩索。
「老闆,你怎麼樣?!」
梁一飛睜大眼睛,看了他好幾秒。
從韓雷出現,到最後打暈疤哥,說起來一大堆,可是實際上也就幾秒鐘,招招都是極為實用的反關節擒拿——說實話,由於角度問題以及他速度太快,梁一飛基本沒怎麼看清,但震憾卻十分巨大。
忽然想到了上輩子李連杰演得那些武打片,動作行雲流水,力道十足,卻沒有花架子。
「老闆!」
「哦哦,胳膊脫臼了,你能治不?」梁一飛耷拉着膀子,這一下從樓梯上滾下來,他自己也摔得不輕。
電影裏,李連杰經常被打脫臼,然後一咬牙,肩膀一扭,咔嚓一下,搞定,帥得很。
韓雷在他胳膊關節上摸捏了幾下,點頭說:「能。不過,疼。」
「很疼嗎?」
「很疼!」
「沒事,我能忍,老闆我也是坐大牢出來的,不怕!」
「哦。」韓雷雙手握住梁一飛的胳膊,醞釀了兩秒鐘,忽然一扭。
梁一飛的臉色驟然一變,緊跟着,嗓子裏爆發出一陣殺雞般的慘叫。
「喔喔……喔!喔喔喔……喔喔!!……」
一邊叫,一邊神情極度扭曲的,在地上跳來跳去。
「老闆,我說了,真的很疼的。」韓雷很無奈,一臉『不關我事』的表情。
跳了足足有半分鐘,梁一飛的痛感才漸漸逝去,甩着膀子,說:「怎麼就你一個人,警察沒跟上來?」
「他們被摩托車甩了,我騎車跟到工地大門口,怕被聽到聲音,步行摸進來的。」韓雷說着,看了看攪拌機的方向,有點不太確定的問:「我是不是出來遲了?」
其實梁一飛,在第一次扭頭,也就是周來寶被丟進攪拌機的時候,就已經發現了藏在前後面的韓雷,或者說是韓雷故意借着這個機會,讓梁一飛看見他到了:當時疤哥他們的注意力都被集中在想朝外爬的周來寶身上。
如果他那時候出現,周來寶也許是有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