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在草原民族裏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不敬不是。
不過同樣的,正常情況下,一個忠的人,一定也是孝的,有句話叫忠孝不能兩全,這話在後世大多都出現在當兵的戰士嘴裏,但其實在古人的概念里,這話是出現在丁憂的時候的。
為了孝,忠就可以放一邊去了,所謂百善孝為先,自然也就在忠字的先了,這也是歷朝歷代都在推崇的價值觀。
等第二天醒了酒,韓匡嗣又跟曹母恭恭敬敬地磕了好幾個響頭,磕的額頭都出血了。
「要走了?」
「孩兒不孝。」
「去吧,你也有你的難處,知道你們這些年過的很好,我就知足了。」
韓匡嗣哽咽的點了點頭,然後摸了摸韓德讓的頭道:「大母以後就交給你了,你其實已經用命報答過皇帝的恩義了,以後,不用理會了。」
「爹?」
「聽話。」
「知道了,爹。」
韓匡嗣轉身欲走,孫悅突然道:「等一下。」
「孫小相公有何吩咐?」
「韓將軍,您如今是契丹中的漢人第一人,深得遼主信任,而且在燕地威望很高,而大宋是一定要收復燕雲的,將來你我若戰場相見……」
韓匡嗣聞言嘆息一聲,道:「到時候再說吧,若天時地利人和,我……唉,再說吧。」
孫悅點了點頭,倒也沒多說什麼,這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至少是已經動搖了,這樣其實就已經很讓人滿意了,這種事兒只要有個縫,撕出個洞來很容易。
可惜了,如今的韓匡嗣還沒混成南-京留守,或者說此時的漢人還沒機會做這樣的官,否則的話,孫悅都得把遼國的南-京軍事佈防圖忽悠過來。
不過孫悅記得歷史上高粱河之戰的時候,應該是韓匡嗣領漢軍守於城,耶律休哥領遼騎戰於野的,因為這貨重傷還是生病來着,這才輪得着韓德讓子承父業的,如果到時候這貨能有郭無為一半的覺悟……
不敢想不敢想。
咦?這麼一想,孫悅都有點把韓德讓給送回去的心思了,這要是等他當了攝政王再跳反……嗯,這特麼純屬做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