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字兒:錢!
有錢才有資格和孫春明掰手腕,沒錢,他就算天大的本事也休想翻得起浪花來。
從三司手裏肯定是掏不出錢來了,他比誰都清楚,孫春明這麼大的權利歸根結底還是打錢上來的,這個字兒上他根本連斗的必要都沒有,於是,趁着封樁庫還沒花乾淨還剩了一點底子,這貨乾脆將掖庭局也給改組了。
他將他手裏的太監一股腦的全放出去,放到地方上,不管他們用什麼辦法,儘管放手而為,反正是要錢,當然,他們達不到東漢年間的太監那麼牛逼,畢竟君權本身也有限,卻也有點類似於明朝時的礦監稅監了。
因為孫春明畢竟在地方上勢力有限,那幫太監們又打着皇家的旗號,所以他雖然管了,但還是有不少地方都被他們弄的天高三尺,甚至於那些轉運使也為難的很,你說你們宰相和皇帝打架,憑啥遭殃的卻是我們?
所謂二婦之間難為媳,大宋朝的地方官有一個算一個,都在怨聲載道,卻也真讓這幫太監們把錢給刮出來了。
三個月後,內侍省正式全方位的擴建,王繼恩正式從一司令官,升職成了內侍少監,手也伸向了樞密院,皇權與相權的矛盾進一步惡化了。
而孫春明這次,卻是真的焦頭爛額了。
他能感覺到,朝廷上上下下都在對趙德昭醞釀着極為強烈的不滿,而地方官的不滿層層傳遞,也全都聚焦到了他的身上,他感覺自己仿佛已經被夾在火上烤了,再這麼下去,自己非得被下邊的這股情緒推着去干那廢立之事不可。
誰說只有驕兵驅主帥,這特麼百官要是驅他這個宰相,那可如何是好?可他要真是廢立了皇帝,之後呢?宦官這支手一斷,這幫人還會以自己馬首是瞻麼?
呵呵,如此大逆不道之事若是幹了,別人不說,曹彬第一個就會抓住機會與他劃清界限,他離成為霍光好像也就不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