極為震撼了。
望着眼前那氣勢宏偉的元祐渾天儀象外表,朱熹也不由自主的皺起了眉頭,他心裏很清楚,所有的尺寸翻一番,可不是理論上那麼簡單。
畢竟,所有的構造、機關,在這個時候,基本上已經被蘇頌壓榨到了極致,完全已經是絕對的大宋時期的最高技術了。
但葉青能夠在此基礎之上,把所有的機關、構造跟外形都翻上一番,那麼最起碼說明,葉青在鍛造、冶煉等等技術上,已經遠遠不是他朱熹能夠比擬的了。
「難道那本《夢溪筆談》有關於元祐渾天儀象的記載?」朱熹心頭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他在來臨安的路上,都已經快要把《夢溪筆談》翻爛了,但就如同前幾日的湯思退一樣,也是一無所獲,哪怕連一丁點兒的都沒有找到。
「若是能夠親自上去看看裏面的內部構造就好了。」朱熹仰望着巍峨而又充滿神秘的嘉會門城樓上,不由的喃喃自語道。
「是啊,若是能夠進去看看就太好了。說不準就能夠解開先生心中多年的疑惑了。」呂祖謙雖然是在回應朱熹的話語,但視線卻是望向他的弟弟呂祖簡。
呂祖簡看着朱熹與兄長呂祖謙的視線,一同落向那走向城樓上的樓梯處,則是苦笑着搖搖頭,嘆口氣說道:「怕是要讓先生跟兄長失望了。」
「難道堂堂的大理寺少卿,都沒有辦法上的這城樓?」朱熹黝黑質樸面孔對着呂祖簡驚奇的問道。
「不錯,即便是太府寺卿、工部尚書都不能登上這城樓,前幾日唯有諫官湯邦彥登上過城樓,聽說看到了裏面的構造,但也因此,被訓斥了一頓。」呂祖簡神情從容,並沒有因為自己一個堂堂的大理寺少卿,都無法登上這城樓而感到不好意思跟失了顏面。
前夜裏信王去了湯思退的府上,而在從府上出來前,呂祖簡就已經趕到了湯思退的門口。
在信王被湯碩跟湯思退送出來後,剛剛從湯府的街角拐出去,信王便命令轎子停了下來,也沒有告訴任何人此舉到底是什麼意思,眾人自然是也摸不着頭腦。
但當葉青從湯府出來,從街角拐出來的時候,包括呂祖簡在內的所有人,心裏一下子便明白,信王在巷子裏枯等了近半個時辰的人,赫然就是皇城司的大統領,龍圖閣的大學士葉青。
朱熹從呂祖簡的嘴裏,聽到葉青如今已經是大宋龍圖閣的大學士後,心裏又是無聲的嘆了口氣,腦海里莫名的冒出了一句:「還是來晚了一步」這樣的話語。
「那信王跟那葉青可談了些什麼?」呂祖謙望着自己的弟弟問道。
「不知道。」呂祖簡果斷的搖頭道:「那夜葉青出來後,則是與信王在巷子裏邊走邊聊,我等眾人,都是遠遠的跟在身後,沒有一個人知道他們到底談了什麼。」
「那當初葉青抓范念德入皇城司的監牢,你可知道具體緣由?真正的原因是什麼?是不是公報私仇?因為當初在西湖之上,范念德先生讓他在眾目睽睽之下難堪……。」呂祖謙飛快的瞄了一眼朱熹,而後繼續向呂祖簡問道。
「那兩日臨安暗流涌動,各方勢力都在暗中勾心鬥角,至於范念德的事情,沒有人太在意。」呂祖簡知無不言的繼續道:「至於皇城司為何抓了范念德,其中原因,恐怕只有皇城司知道了,不過沒有兩三天的功夫,皇城司就把范念德放了。」
其實不論是大理寺還是刑部,還是湯思退或者是王淮,都知道皇城司抓了范念德是因為什麼,當初他跟皇城司正將劉蘊古走的那麼近,而劉蘊古又是金人的奸細,所以范念德被皇城司拿下,自然也是在情理之中。
只是這個時候,他們這些朝臣要以太上皇跟聖上嘴裏的大局為重,為了避免跟金人之間的誤會與衝突。
同樣也是為了今年能夠過一個喜慶的元日,以及太子大婚在即,所以眾人沒有誰願意去提范念德,真正被皇城司抓的原因。
何況金人使團不日就會進入臨安城,所以這個時候,朝臣在顧全大局的情況下,沒人會願意去提這點兒小事兒的。
「然後呢?」朱熹插話道。
「然後?」呂祖謙對答如流道:「然後就是坐着葉青嫂嫂白純的馬車去了碼頭,據說去了台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