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朱熹跟呂祖謙十分痛快的答應了自己的邀約,那麼自然還是會答應,現在如此說話,恐怕還是在他志在必得的大學士一職上吧。
於是信王笑了笑說道:「先生不妨先任考官,待今年省試、殿試圓滿之後,由本王再向聖上稟奏如何?」
「信王英明,如此先生即可師出有名,而且以先生的威望跟影響力,想來必定能夠幫我大宋朝廷,錄取到才華橫溢的學子入仕。」呂祖謙急忙替朱熹答應了下來。
而旁邊的朱熹則是一臉的假裝無可奈何,微微嘆口氣,看似責備的眼神看了一眼呂祖謙,而後點頭算是答應了下來。
信王見朱熹已經答應,自然便把目光投向了葉青問道:「葉大學士覺得如此可好?」
信王此話一出,不光是葉青有點兒發懵,就是朱熹跟呂祖謙、辛棄疾等人都有些發懵。
「我……我沒意見,朱先生學富五車、才高八斗,下官覺得擔任考官都有些屈才了,更該是由朱先生出題才對。」葉青不覺得科舉跟自己有什麼關係。
何況他自己對於南宋的文人士子,心裏多少是有些偏見的,所以巴不得由朱熹任考官,來「迫害」今年進行省試的士子。
朱熹原本以為葉青並不會苟同,並沒有想到葉青竟然會舉雙手贊同,愣了一下之後,臉上的笑意瞬間也自然了很多。
信王則是繼續笑了笑,扭頭不知道跟旁邊的張達道說着一些什麼。
畫舫上的正事兒並沒有很多,何況即便是有,跟葉青也沒有多大的關係,所以沒一會兒的功夫,聽着他們開始討論起省試的細節時,葉青便向信王告罪一聲,獨自一人在畫舫上轉悠了起來。
白純跟燕傾城二人,早在信王談起省試之時,就已經被信王妃帶着走下了畫舫的二樓,在一樓的廳內也不知道在談論着什麼。
從一樓口路過的葉青,顯然是不可能進入裏面的,門口站着的宮女與太監,並不知曉葉青的身份,但在他們看來,既然能夠成為信王的座上賓,必然是身份尊貴之人。
所以對着向裏面瞟了一眼的葉青行禮後,便要進去通稟時,卻被葉青攔了下來,而後一個人向船尾走了過去。
在船尾站定後不多時,後面便傳來了沉重的腳步聲,回過身背靠着船舷,便看到不苟言笑的辛棄疾向他跟前走了過來。
「怎麼,辛大人也在上面坐不住了?」葉青笑了下,率先開口道。
「下官不方便細聽關於科舉的細節,何況葉大人不也是因為此才下來看風景的嗎?」辛棄疾骨骼其大,加上早年間在軍伍之中磨礪出來的氣質,使得其看起來更像是一個身懷絕技的武將,而非是一個文人墨客。
「下官曾聽聞虞允文大人說起過葉大人,包括揚州一事兒的始末,對大人也是佩服的緊。更難能可貴的是,葉大人對金人的態度,讓下官更是佩服至極。」辛棄疾就像是不會笑一樣,板着臉淡淡說道。
這讓葉青聽起來,比那些還未說話先陪笑臉的恭維話,心裏自然是覺得要受用多了。
「哪裏哪裏,如果我沒記錯,辛大人早年從軍,便是希望能夠如同岳武穆一樣力主抗金,殺敵報國吧?」葉青笑呵呵的說道。
辛棄疾眼睛中閃過一絲落寞,頓了下後說道:「沒錯,下官抗金之心不曾散去半分,但無奈……終究是不得志。」
「監察御史尹穡彈劾你的並不是其他,只是你的居所而已,你的府邸自建好取名稼軒後,兩道彈劾你的奏章就分別到了太上皇跟聖上的手裏。」葉青依然是背靠船舷,看着眉頭緊鎖起來的辛棄疾繼續問道:「是呂少卿呂大人讓您找我?還是說,真是辛大人……。」
「不錯,是呂祖簡少卿示意下官下來找你,不過並非是下官之事兒,而只是讓下官告訴您,葉大人最近若是閒暇有空的話,不妨多讀些聖賢書為好。」辛棄疾平靜的說道。
葉青卻是聽的莫名其妙,看着辛棄疾那張古板的臉頰:「你知道嗎?今日你是第二個說我該讀書的人,難道我看起來就那麼不像讀書人嗎?」
「看不出來大人到底是不是讀書人,下官不也一樣,若是不說下官的名字,沒人知曉下官會寫詞。」辛棄疾嘴角抽抽了一下,算作是笑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