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
雖然聖上的言辭之間,表達着葉青任樞密使只是暫時的,但趙汝愚沉重的心情卻是更願意相信,一旦葉青任了樞密使這一差遣,恐怕若是想要再剝下來,朝廷就要看人家葉青的臉色行事了。
就連趙汝愚自己,也不清楚自己為何會下這種太看得起葉青的判斷,但他還是認為,一旦葉青任了樞密使,到時候……恐怕就是再也無人可制衡了。
「當初與葉大人的約定,趙某人如今想問葉大人一句,是否還算數?」趙汝愚平靜的問道。
葉青有些詫異的扭頭,隨即一思索,便明白趙汝愚是特意從宮裏出來在此等他,而非是剛剛準備要進宮:「如此說來,沂國公已經見過今日剛從孤山回來的聖上了?」
「不錯,聖上剛一回宮就召見了我、王淮、韓誠三人,所以如今,王淮、韓誠也知曉此事兒了。葉大人今夜可是要做好被他人反對的準備才是。」趙汝愚淡淡的說道。
「沂國公的意思呢?」葉青問道。
「你我先前有約,我自然是君子守約。」趙汝愚有些不安的吸了口氣說道:「如今葉大人在我之前,所以到時候就不知道葉大人是否還會支持我?」
「王淮?」葉青笑了下道。
「不錯,就在今日,若是能夠得葉大人一臂之力,今夜之後,一切都將塵埃落定,而我們在臨安鬥了多日的形勢,也將會在今夜得出一個結果來。」趙汝愚點頭說道。
如今臨安朝堂的局勢,已經完全聚集在了王淮一人的身上,只要王淮不管是主動還是被動的被奪去左相的差遣,那麼接下來的一切,就都是按部就班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隨着葉青昨天在孤山跟趙昚的長談,再到今日趙昚下定決心,把自己是否能夠青史留名,挽趙宋宗室聲名的賭注押在了葉青聯合金、夏、韃靼人這一決策上,所以臨安朝堂的爭論跟暗流涌動,也都自然而然的跟着前提了。
這世間關乎於權利的事情,從來沒有哪一件事情是單獨而存在的,彼此之間即便是看似不相干,但都是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跟因果關係。
隨着葉青這裏觸發了權利遊戲的開關,自然而然的就會引起朝堂之上其他關節的觸發,從而也就會牽一髮而動全身,一下子使得所有的事物發展,都開始被提前到了要結果的階段。
「這麼說來,趙大人已經跟韓大人商議過了?」葉青看着胸有成竹的趙汝愚繼續問道。
王淮是因,韓誠就是果,畢竟,只要王淮一人的左相被罷掉,韓誠必然會在第一時間補缺,而趙汝愚也就相應的立刻會補上韓誠留下的右相之缺,從而也就會引發朝堂上上下下的連鎖反應,給予所有人一個措手不及。
但這種給予所有人的措手不及,也只不過是針對的是前段時間各路、各部官員在臨安城跑官、要官的官員而已,對於像趙汝愚、韓誠、史彌遠等人,已經是造不成什麼影響,只是會影響到他們各自黨羽勢力的差遣罷了。
趙汝愚的點頭,讓葉青也只能是點頭應和,道:「好,君子之約,葉某人在此恭賀右相了。」
「所以葉大人進宮的第一件事兒該是先見太子才對。」趙汝愚笑容滿面,還帶着些春風得意的道。
「這就不勞趙相操心了,葉某人心裏有數。」葉青嘴裏的沂國公變成了趙大人,再到如今的變成右相、趙相,自稱也由我向着葉某人轉變,足以看得出來,今日過後,他們所謂的君子之約也就算是走到了盡頭。
如同各國使臣一樣,這一次無論是葉青還是趙汝愚,都沒有再走和寧門這個如同皇宮後門的宮門,而是全部從東華門通往麗正門的方向。
馬車在皇宮的正門麗正門門口停下,葉青率先從趙汝愚的馬車裏鑽了出來,此時頭頂的上空,恰好響起了那如同一座小山矗立在嘉會門上方的元祐渾天儀象的暮鼓之聲,悠揚、厚重的鼓聲,如今早已經讓人們習以為常,但好久不曾路過麗正門的葉青,神情多少還是顯得有些恍惚。
「當年葉大人的手筆啊,若不是因為這元祐渾天儀象,恐怕聖上還是很難抉擇。此物載以我大宋國運,由太上皇當年提及,葉大人監造而成。如今也有人說,正是因為元祐渾天儀象的落成,才使得我大宋朝迎來了今日這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