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今日此事兒,務必得告訴葉大人才行,在淮南東路死了揚州的知府,咱們擔不起這個責任啊。」
「哼,畏罪自殺而已,既然寫了遺書,只要看看不就知道了。至於葉青,既然我們人已經找到了,那就不必理會他,何況若是被他知曉,本就是一個無理攪三分的貨,還不得拿這件事情來要挾我們?放心吧,此事兒我自會給聖上、朝廷一個交代。」趙汝愚冷冷的說道。
提及葉青他就一肚子的氣,而今人已經找到了,雖然已經死了,但不管如何,自己都可以因此而給劉德秀定罪了,如此一來,自己手裏也就有了打壓、彈劾韓誠的把柄,所以這個時候,自己根本不怕他葉青跟韓誠了。
當然,這些都只是趙汝愚的一廂情願,他並不知道,如今那趴在桌面上,已經毫無生氣的劉德秀臂彎下,就是為信王平反的奏章,以及他貪墨銀兩的去向。
淮南東路提點刑獄司的人,在蕭振的帶領下,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雖然比趙汝愚、錢象祖晚了一些,但走進雅間後,也正好是趙汝愚親自走到劉德秀跟前,從已經僵硬了的劉德秀臂彎下,抽出了兩份奏章。
一份是關於貪墨銀兩去向的奏章,一份則是毫無標記的奏章,所以當蕭振走進雅間後,趙汝愚還是在心裏琢磨了一番,最終決定自己親自打開貪墨銀兩的奏章,畢竟,他來揚州,就是打着這個名義來的,而至於另外一份,則是遞給了蕭振與錢象祖。
貪墨銀兩的奏章看完之後,趙汝愚的臉上順時露出了滿意的笑容,正所謂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萬萬沒有想到,劉德秀所有貪墨的銀兩,竟然全部埋在了自家的後花園裏。
抬起頭,臉上帶着輕鬆滿意的笑容望向蕭振跟錢象祖,卻只見兩人一人手裏拿着幾張紙,而後也正抬起頭,緩緩的向他望了過來。
「怎……怎麼了?」趙汝愚被兩人那有些呆滯,甚至是有些緊張的神情嚇了一跳,急忙問道。
「大人還是自己看吧。」錢象祖拿過蕭振手裏的幾張,一同交到了趙汝愚的手中。
當趙汝愚接過,還未來得及細看,不過是餘光掃到了為信王平反這幾個字,整個人就如同是被雷劈中了一般,整個人是突然一晃,差些眼前一黑摔倒在地。
「大人……。」錢象祖有些緊張的喊道,而旁邊的蕭振,則是眉頭皺的更加凝重。
「此事兒必須立刻告知葉大人。」蕭振不理會趙汝愚那有些憤怒的目光,冷冷的說道。
「蕭大人……。」趙汝愚張嘴,第一反應是想要把這份替信王平反的奏章給毀了,但剛喊出蕭振三個字,趙汝愚就基本上放棄了心中勸說的打算。
蕭振在臨安任知府多年,一直不曾參與過任何黨爭,所以在臨安,加上當時高宗皇帝以及如今太上皇的信任,才使得在朝堂之上稍顯孤立的中立派蕭振,一直能夠立足於臨安。
而此人,唯一的缺點,也正是他的優點的便是,主意極正、耳根子極硬,只要他本人認定了的事情,沒有人能夠勸服的了他。
「事關重大,何況還牽扯着整個淮南東路官場,甚至是……右相大人您,下官無法做主,所以務必要立刻請示葉大人。」蕭振臉色平靜的說道。
而隨着他的話語,便立刻有人走出了斜風細雨樓,去通知葉青斜風細雨樓發生的事情。
趙汝愚仔仔細細的看完劉德秀的那份為信王平反書,字裏行間的意思已經極為明顯,那就是極有針對性的衝着他趙汝愚而來。
顯然,他沒有想到,劉德秀臨死前,竟然還來了這麼一手倒打一耙的反擊,而這樣的反擊,也使得他趙汝愚前來揚州辦差的定義,一下子變的公私難分,很容易就讓人認為,是他趙汝愚因為劉德秀替信王平反、所以才公報私仇,所以才……殺了……劉德秀。
這天下人或者是朝堂之上,誰不知道當年信王的勢落跟死,跟他趙汝愚有關,當年的皇家醜事,早已經是鬧的沸沸揚揚,自己前往建康一事兒,同樣是鬧的沸沸揚揚。
葉青被圍信王府,最終逃脫至大理寺的事情,隨着高宗皇帝的下葬,當年的秘事,如今在朝堂之上已然是公開的秘密。
這幾件事情的裏面,每一件事情的背後都有他趙汝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