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一戰……卻成為了他日後的恥辱,成為了他心裏最為難以啟齒的恥辱。
猶記得,他們手裏的弓箭也好,彎刀也罷,在面對種花家軍手裏的兵器時,幾乎沒有還手之力,震耳欲聾的砰的一聲,自己這邊的人就摔下了馬背。
而自己兵士手裏的弓箭,還完全沒有進入射程。
那一戰讓他認識到了什麼才叫做真正的迅疾如風,什麼才叫做摧古拉朽。也是那一戰,竟然讓他從心底里害怕再跟種花家軍為戰。
所以前兩日開始,當知道葉青從遼陽出發,已經在趕往長嶺的路上時,耶律薛都的心頭就突然之間變得極為沉重,就像是有一套無形的枷鎖不知何時套在了他的脖子上,讓他的內心深處甚至都感到有些絕望。
靜靜的看着一臉怒氣的母親姚里氏,耶律薛都最終選擇實話實說:「葉青說了,若是母親沒有在三日後太陽落山前到達長嶺,他不介意自己率軍親征。」
姚里氏那雙眼睛瞬間變得鋒利起來,整個臉龐也顯得有些猙獰跟扭曲。
耶律薛都緩緩低下頭,沉聲道:「葉青說,不管是察合台、窩闊台,還是拖雷、赤老溫,恐怕也很樂意看到他葉青親自領兵……。」
「他就這麼篤定,這裏是草原,可不是他葉青能夠為所欲為的地方。就算是拖雷跟前有他的人幫他,但他何來的勇氣,就相信察合台、窩闊台不會為了蒙古國的顏面不管不顧?」姚里氏猙獰的表情漸漸消失。
雖然嘴上如是說,但她也不得不去考慮,如果……萬一……葉青真出兵的話,那麼察合台跟窩闊台態度,到底會不會真的為了她出兵呢?還是說,這一幕也是他們很樂意看到的?
一時之間姚里氏感到心底有些發涼,她隱隱覺得,若是葉青真對自己出兵的話,恐怕察合台跟窩闊台袖手旁觀的可能性會很大,畢竟,這些時日裏來……可能她的要求確實太多了。
「他還說了什麼沒有?」姚里氏的語氣漸漸變軟,不再像剛才那般盛氣凌人。
「長嶺現在有多少宋軍?」姚里氏突然恨恨的扔掉了手裏的黃金匕首。
耶律薛都眼睜睜看着那黃金匕首被摔在地上,並沒有俯身去撿起來。
「除了葉青這一次來長嶺帶了一萬種花家軍外,加上長嶺原本就有的三萬人,共計人數應該在四萬。是一股強悍而可怕的實力。」耶律薛都皺着眉頭,儘管他不願意承認,但內心深處卻在顫抖,他是真的害怕跟葉青為敵,尤其是想到那一萬如狼似虎的種花家軍,他就不由的腳底生寒,頭皮發麻。
接着,耶律薛都就從姚里氏嘴裏,聽到了他最不願意面對的話語:「你們可有把握對付他們?」
耶律薛都瞬間把頭低的下下的,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難道就想看着母親一直被這些臭男人欺負、凌辱嗎?當年你父親耶律留哥之所以叛金,是為了什麼?當年母親像一條狗一樣在鐵木真面前搖尾乞憐,又為的是什麼?如今……難道你還要你的母親我姚里氏,再一次像狗一樣在葉青面前搖尾乞憐嗎?」
「我們可以選擇跟葉青合作的,他不會像察合台、窩闊台那般對你的,更不會提出……過分的要求。」耶律薛都臉低的下下的,不願意去看他母親那張還有些風情的臉。
姚里氏有些厭惡的看了一眼把頭垂的很低的耶律薛都,自己這個兒子,竟然如此害怕葉青?這讓她難以相信,一時之間也無法接受這個現實。
「如果母親願意投奔察合台、窩闊台呢?」姚里氏微微嘆口氣問道。
耶律薛都低着頭皺眉,聲音顯得有些沉悶道:「若是我們投奔察合台跟窩闊台,不單只會因此而觸怒拖雷跟怯薛軍首領赤老溫,甚至還會引起其他部族大汗的反對。而且……若是葉青真的從長嶺出兵,察合台跟窩闊台,不一定會真的出兵來幫我們,因為王帳那邊還有拖雷在虎視眈眈,可汗的位置……察合台是勢在必得的。」
耶律薛都本來想說,在察合台眼裏,母親再怎麼重要,也沒有蒙古可汗的位置在察合台眼裏重要。
但最後頓了下,還是改變了說辭,不過他相信,母親一定能夠聽明白自己的意思。
姚里氏開始緊皺眉頭,眼下
1408 一敗塗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