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前長吁短嘆、危言聳聽,我自然是要當真了。你葉青攻下金國後,其實就有了理由自立了,當年朝廷又是在臨安怎麼對你的,葉青如今翅膀硬了,不臣之心在北地可謂是人人皆知,就連百姓都希望他葉青自立為王。總之,你不在臨安,你哪裏又曉得,我們孤兒寡母天天過的是提心弔膽的日子。」
「說到底,都這麼多年了,你李鳳娘還是不相信我葉青,不是嗎?」葉青扭頭看着李鳳娘那張也已經漸漸有了皺紋的眼角,笑了笑道:「女人想的太多,容易老的快,看看你眼角的皺紋……得,不說便是。」
「老的快也是被你氣的。」李鳳娘氣不過的打了一下葉青的胳膊,隨即長出一口氣,迎着越發寒冷的山風,雙頰已經被凍的通紅,道:「聖上前幾日跟我談了很久,一直都談到了深夜,後來想了想也是,都這麼大歲數了,有些事情,我卻是應該相信他自己已經有能力來處置了。」
「說白了,這一點兒你還不如我。」葉青笑着道。
李鳳娘竟然是認同的點點頭,跟隨着葉青站在亭子外轉身,看着寒冷的冬季下,半山腰處並無什麼風景的大宋江山。
「要是你們早些讓我知道,你們私下裏書信往來那麼頻繁,我也就不會如此多疑了,說起來,這事兒還是怪你。」李鳳娘白了葉青一眼道。
「說了你就會信?還不是會小人之心的認為我是在迷惑趙擴?」葉青轉頭看了一眼李鳳娘,而後便也繼續望着半山腰的所謂風景,嘆口氣道:「當初讓趙擴御駕親征自杞、羅甸以及大理等地,除了願意看到登基後的他,能夠在朝堂官員、天下百姓的心中樹立起一定的威望,從而以後能夠坐穩他的皇帝之位外,自然也有考校他的意思……。」
「那這麼說來,若是他沒有征伐下自杞、羅甸還有那大理,你葉青就真的會反宋嗎?」李鳳娘蹙眉問道。
「這些事情既沒有如果,也沒有假設,只要沒有發生,我便不會去想如何謀略。不過……。」葉青頓了下。
「不過什麼?」李鳳娘立刻接問道。
「不過若是趙擴真的都奈何不了自杞、羅甸還有大理這些地方,那麼他做大宋的皇帝,又會有什麼作為?又如何能夠讓大宋朝走向真正的盛世?統兵作戰不行,那麼在朝堂之上又如何懾服群臣、治理天下?」葉青淡笑着說道。
此時的李鳳娘,終於還是再次感受到了葉青身上那股該有的梟雄之勢,心裏不由的暗道:這才是她認識的燕王,這才是那個真正的梟雄葉青。
「那他現在的所作所為,算是讓你這個梟雄滿意了?所以至於謀反,你是不想了?」李鳳娘不管地位多高,但終究還是一個女人,在一些事情上,還是更喜歡聽到男人給她一個明確的答案。
葉青並沒有第一時間回答,而是率先轉身走進了廊亭內,李鳳娘轉身看着葉青那虎背熊腰的背影,猶豫了下後也跟着走了進去。
兩個宮女早已經佈置好了一切,見葉青進來後先是恭敬的行禮,而後當李鳳娘走進來後,隨意的揮了揮手,兩個宮女便急忙低頭走出了溫暖的廊亭內。
李鳳娘主動為葉青泡茶,而葉青則是閒適的靠着寬厚柔軟的椅背,透過那頗黎的窗戶望着外面。
「謝深甫、徐誼、李壁等人,過的了元日嗎?他們……真的必須要遠離朝堂?」李鳳娘把茶杯遞放到了葉青手邊問道。
「大宋朝也該從頭來過了,正所謂不破不立,若是不把這些常年混跡於朝堂之上的投機者清除出去,遷都的意義豈不是沒有了意義?朝堂之事兒……也該放手了,是好還是壞,那就要看他趙擴的本事兒了。」葉青端起茶杯欣賞着那杯子的紋理道。
李鳳娘看着葉青微微嘆口氣,
神情之間還是略帶憂愁,道:「那你接下來……就真的會放權?也真的會放心嗎?」
「該我做的事情,我會盡力去做,不該我做的,天下百姓不願意看到的,我自是不會再插手。但……軍政二者本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一時半會兒恐怕也難以理清楚,還需要一些時日。」葉青也皺眉說道。
李鳳娘總算長吁了一口氣,她猶記得,趙擴那天跟她談到深夜,而讓她印象深刻的只有四個字,便是在說起跟葉青他們君臣二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