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術思索着葉青的心思,在腦海里想像着,自己若是葉青的話,會怎麼做怎麼想。
「那就不如……都殺了,宋廷的慶王、崇國公,金國的衛紹王以及葉青,我們都……。」木華黎的野心更大,他相信,一旦這幾個人在濟南府遭遇不測,恐怕就不只是讓宋廷變回弱宋那般簡單了,甚至還能夠一舉兩得,挑起宋、金之間的再一次衝突。
「主意是好主意,但……。」博爾朮深吸一口氣,而後道:「但對付一個葉青就已經夠難的了,若是我們還想要全身而退,便不能一同除掉這四個人。何況,只要除掉葉青後,金人也會因此而看到再次南下的機會的。宋廷,如今不過就是靠着葉青撐着顏面罷了,只要葉青死了,那麼一切都將被瓦解。」
木華黎有些認同的點點頭,剛想出聲說話,博爾朮則是繼續說道:「眼下我們還需以除掉葉青為目的,所以……我們必須要弄清楚,接下來的時日裏,葉青都會前往哪裏,而後我們再選擇日期向葉青辭別,如此才能夠有更大的把握。」?葉青不光是濟南城的支柱,同樣是北地的主心骨,朝廷於邊疆震懾金、蒙的利器,同樣,也因為葉青如今的重要性,他每日的行程必然都是提前安排好的,絕不是想一出是一出。
所以對於木華黎跟博爾朮來說,弄清楚葉青接下來這幾日的行程,而後選擇出一個有利於他們刺殺的時機跟地點,再加上以辭別的藉口來讓葉青放鬆警惕,那麼他們不單是刺殺葉青的機會會大一些,甚至就連全身而退的機會也要大上很多。
葉青的死,不知道會不會讓整個北地瞬間亂成一鍋粥,但最起碼葉青的死,絕對會第一時間引發北地的動盪,而這也適合他們一路趁亂逃回草原上。
如同木華黎跟博爾朮所言那般,如今的葉青顯然不是誰想見就能夠見到的,同樣,如今葉青每日的行程,一天的時間都用來做什麼,並非是想起一出便是一出,反而幾乎都是早已經安排計劃好的。
當然,這樣的行程安排,也只限於葉大人忙的時候,而當閒暇的時候,葉大人的蹤跡就更飄忽不定了,沒人知道他會想幹什麼。
朱熹一連堵了好幾天葉青,都沒能夠在葉府門前見到葉青一面,而當他見到葉青的時候,很多事情其實已經定了下來,已經毫無回天之力。
十六人抬的官轎以及數十名護衛出現在葉府門口時,已經來到濟南府三日的朱熹心情頓時一亮,在好友張拭與林擇之的陪同下,快步向葉青的官轎迎了上去。
只是不等他們靠近,前方那些護衛便立刻陰沉着臉,舉起了腰間的弓弩,那明亮的箭矢在陽光閃爍着冰冷的光芒。
「老夫朱熹,有要事兒見葉大人。」朱熹急忙拉住張拭與林擇之的手臂,站在護衛不遠處高聲喊道,期望着那碩大如房一般的轎廂內,葉青能夠聽出他的聲音。
手持弓弩的護衛根本沒有理會朱熹的叫喊,依舊是舉着弓弩緊緊的盯着朱熹三人,而碩大的轎廂旁邊,一名護衛則是附耳在轎廂的側面,讓看到這一幕的朱熹,終於是把提着的心放了下來。
隨着護衛收起了弓弩,而後在官轎的那兩扇門打開口,今日一身書生儒衫打扮的葉青,緩緩從轎內走了出來。
「果真是朱先生,葉某一時還以為聽錯了。這幫不長眼的東西,嚇到朱先生了吧?朱先生請。」葉青熱情的走到朱熹三人跟前寒暄道,絲毫看不出來,葉大人已經是躲避了朱熹好幾日時間了,怎麼看那高興的神情,都像是故人相見時才該有的神情。
「老夫冒昧攔轎,是老夫魯莽了,怪不得他們。」朱熹同樣擠出一絲笑容,但即便是如此,此刻的朱熹,依舊還是給人一種喪家之犬的感覺,與當初在臨安時的春風得意簡直是判若兩人。
「不知朱先生是什麼時候來到濟南的?可已經安排好了住處?為何不提前告訴葉某一聲,葉某也好……。」葉青無辜的神情讓心知肚明的朱熹想說粗話,但奈何如今人在屋檐下,何況這次來濟南,乃是有事相求,所以也只能忍着葉青那刺耳的熱情話語。
神色帶着一絲的尷尬,跟隨着葉青步入葉府府邸內,前廳內四人就坐,不等葉青繼續客套,朱熹便搶先一步說道:「葉大人,實不相瞞,老夫這一次冒味打擾大人,是有一事兒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