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的發誓,一旦攻破娘子關,一定要讓他們血債血還,加倍報復他們。
這種在生死攸關的慘烈戰場下,積蓄下來的憤恨跟怒火,完全不會隨着娘子關被破而消失殆盡,心頭對於敵人的恨意跟怒火,自然還是需要通過更為慘無人道的血腥屠殺
來平息。
正如很多屠城殺戮一樣,這種令人髮指的行徑雖然耶律月早已經想到,甚至已經是提醒了耶律乙薛,但當這一切發生的時候,耶律月整個人已經被眼前的這一幕震驚的渾身顫抖。
就如同當年的太宗皇帝趙光義一般,在攻破太原後,便因為憤恨太原的誓死抵抗從而下令火燒太原,而後又引水灌太原,最終使得太原被夷為廢墟,三年後,又不得不在城北處重建一個新的太原府。
「殿下……。」耶律乙薛對於耶律月的稱呼,始終不同於任何人,而這也像是他對耶律月的專屬稱謂一樣:「這一切都是末將的錯,是末將違抗軍令,末將……。」
「還不跪下。」耶律月收刀,冰冷的目光從耶律乙薛身上移開,開始環顧着圍在土坑前的眾將士,以及那些等待着被砍頭的其餘金兵俘虜。
娘子關下早已經沒有了剛剛破關時的喜悅,隨着耶律月視線的環視,眾將士在瞬間便不由自主的低下了頭,特別是那些夏人將領,此時一個個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心頭卻是稱讚着耶律乙薛仗義,這一次違抗軍令的事情,他竟然一人扛了下來。
「殿下,末將願意接受任何責罰,但……。」耶律乙薛跪在雪地中,低着頭繼續說道:「但還請殿下允許末將戴罪立功,待末將拿下真定府,活捉了乞石烈諸神奴為眾將士報仇後,到時候殿下要殺要剮末將絕無二話。」
圍在周遭的宋人將領跟夏人將領,此時聽到耶律乙薛的話語後,瞬間開始跪倒一片,向耶律月請罪。
一片嗡嗡的請罪聲中,耶律月不由有些無奈的仰天長嘆,正所謂法不責眾,何況還是一直跟隨自己的耶律乙薛,若是真的砍了他的腦袋,別說接下來攻真定府一事兒了,恐怕也會讓在場的眾將士心寒。
「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自己領一百杖受罰,明日一早立刻開拔攻真定府。」耶律月說完後,便扔下手裏的腰刀,轉身往娘子關內走去。
原本以為死到臨頭的其餘金兵俘虜,想不到竟然在最後撿回了一條命,瞬間一屁股坐在了雪地里,甚至是一些人已經開始嚎嚎大哭了起來。
剛轉身走出幾步的耶律月的聲音再次在響起,那些為還能夠活着正高興的痛苦的金兵俘虜,瞬間把哭聲憋了回去:「若是你們當中,有人願意棄暗投明,我耶律鐵衣保證……在軍中絕沒有敢在欺壓你們,至於那些還想要為大勢已去的金國效命的,我也不會攔着,一旦到了真定府城下,我便會立刻放了你們。」
金人俘虜瞬間面面相覷,一個個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裏頭開始盤算着眼下該如何做選擇。
宋人將領在耶律月說完離去後,嘿嘿笑着對金兵俘虜道:「各位可想好了,鐵衣將軍慈悲為懷,是想要放你們一條生路,可你們想過沒有,到了真定府城下時,乞石烈諸神奴有幾個膽子敢接受你們這些俘虜?」
「想想在我大軍準備攻真定府的情形下,乞石烈諸神奴會開城門放你們進去嗎?恐怕不等你們靠近城門,城牆上的箭矢早就把你們射成刺蝟了,別說想活命了,恐怕留個全屍都難啊。」
就在耶律月離開後,其麾下的將士開始勸那些金人俘虜棄暗投明的同時,孟拱率兩萬人已經從開封府經過太原府,開始向雁門關進發。
太原府如今在耶律楚材跟李安全的安撫下,儼然把太原府在短時間內變成了驛站,在昨日孟拱剛剛率兩萬人北上雁門關後,今日他們便再次迎來了從安北都護府趕來的援軍,司馬堅的兩萬安豐軍、恆嶠的三萬光華軍一同進駐到了太原府。
司馬堅與恆嶠,同樣是輕裝趕路,所以如同孟拱在開封才收納糧草一樣,在太原府經停一日帶足了糧草後,便開始向娘子關方向馳援。
恆嶠率大軍先行馳援耶律月,司馬堅則帶着糧草緊隨其後,而孟拱則在趕到雁門關時,便被已經等候的急不可耐的虞允文拉進了雁門關內,一番簡單的交接手續後,虞允文便撇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