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說我們離開核電站後他又在那裏待了至少兩個小時才離開,為什麼,他是不要命了嗎?」維修工不解道。
「三個小時民防那邊的會議應該也開完了,事發的時候佳特洛夫在控制室里,距離反應堆不遠,應該也受到了不小的輻射。」斬服少年道,「如果之後他真的在那裏又待了兩個小時,輻射的劑量就更大了,他現在八成會覺得身體不舒服。」
「醫院。」老鼠和維修工異口同聲道,「佳特洛夫現在很可能在醫院。」
「不只是他,那晚控制室里的人大概率也都在醫療中心裏。」張恆道,「我們這一趟應該能見到不少人。」
張恆說的沒錯,等他們再回到醫療中心的時候發現這裏已經和第一次來時截然不同了。
病號的數量翻了不止四五倍,主要都是消防員和當晚核電站的員工,不只是四號反應堆的,還有隔壁三號反應堆的值班員,另外幾個夜釣者天亮的時候也察覺出來身體不舒服,呼吸急促,肺部像是被火灼燒過一樣,皮膚曬斑,這是核灼燒所導致的皮膚發暗。
咳嗽聲在病房裏此起彼伏,另外還有放射性檢測儀,一直在滴滴滴的警報,於是保潔員也不得不一直給走廊和病房消毒,扔掉了所有傷員的衣服,然而滴滴滴的聲音還是在想,沒人意識到這實際上是因為漂浮在空中的放射塵埃的緣故。
此刻的普里皮亞季,已經不存在沒有放射性的地方了。
一些病號的情況看起來很嚴重,但是大部分人還能忍受,至少現在看來他們的身體和精神狀況都還算正常,有人還在聊天,完全沒有意識到也許幾天後自己的身體就會一點點爛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