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父沒把車送出去,心中各種不安。
這是他的職業習慣了,就好像做工程的時候,要是遇到一個給啥啥不收,送啥啥不要的負責人,那工程真的是做的肝顫。
作為雲醫大院長的小舅子,金父其實知道,醫院的醫生肯定是會盡心盡力的。
巴結院長的機會可是不多的,沒有哪個醫生,在這種事情面前會亂搞的。
但是,盡心盡力不代表就能得到最好的結果。
金父希望的,就是能讓一等的醫生,給自己兒子診治,哪怕因此就多一分的好處,他把q7真的送出去,也甘之如飴。
這種心思就像是他給兒子找學校找班級找老師一樣。
只要有可能,他就想提供最好的條件給兒子。
這種時候,他是不考慮性價比的。
只有在能力範圍內找到最好的,他才能安心。
金父開着自己的q7,圍着下溝邊轉悠邊想:雲醫的其他醫生,還是非常客氣從心的,偏偏凌然的性格似乎頗為不同。
路過一個停車場,金父將車停了進去,掏出電話,打了起來。
最初設定的方案沒能成功,只是略略令人有些氣餒而已。
作為一名常年奮戰在工程一線的建築商,金父不相信,世界上還有送不出去的禮物。
……
翌日。
早上6點鐘,金父就趕到了下溝診所。
老實說,他有段日子沒有起的這麼早了,以至於望着青色的天空,還有些不適應。
下溝診所門前,木門緊閉,霓虹燈依舊傻乎乎的亮着,一名裹着大衣的男人,佝僂着肩膀,躲在避風的角落裏。
金父目光一凝,手揣進兜里,捏住了防狼器。
黑色磨砂面的防狼器,讓他的心情安定了下來。這隻防狼器是立過功的,因此深得其信任。
稍頓足,金父才緩緩走向裹着大衣的男人,問:「什麼人?」
「金總?」對方一個轉身,認出了他。
金父握緊了防狼器的手,就從開關稍稍挪開了一點,非常客氣的道:「您是?」
「我叫黃茂師。是咱們昌西省醫藥公司的銷售員,我在雲醫的時候見過您。」黃茂師更客氣了,院長的小舅子啊,這個關係要是攀上了,那不是一天到晚賣藥賣到手軟。
金父一聽是醫藥代表,笑容就落崖式的垮塌了,手也從兜里拿出來了,且問:「怎麼這個時間過來?」
「我來給凌醫生送個早點。」黃茂師呵呵的笑着,露出隨身攜帶的飯盒,道:「南城居的油條豆漿,加一點涪陵榨菜,凌醫生挺喜歡的。」
金父望着黃茂師的飯盒皺了皺眉。
「金總也是來找凌醫生的?不知道是什麼事,我說不定也能幫得上忙。」黃茂師不要錢的客氣話隨意放出。
金父心中一動,儘管在他心裏,醫藥代表是沒什麼意思的銷售,但是,醫藥代表對醫生的影響是毋庸置疑的。
金父的臉上重新帶出了一些笑容,道:「凌醫生是我兒子的主刀大夫。小黃是吧,你知道凌醫生一般是怎麼管理病人預後的。」
黃茂師一聽就知道是怎麼回事了,呵呵的笑兩聲,道:「凌醫生一般都是安排一個大方向,用藥什麼的,要麼是科室里的醫生商量着來,要麼就是請內科的醫生來會診的。」
外科用藥向來粗暴,就算是副高或者主任一級,在用藥方面也是不太講究的。
遇到病人合併有其他症狀的,再請相應的內科診室來會診就是了。
金父微微皺眉,不是太滿意的道:「我聽說,凌醫生的病人的預後都普遍比較好。」
「凌醫生的手術是做的好。」
「其他方面也是有講究的吧。」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黃茂師察覺到一絲病人家屬的難纏,明智的閉嘴了。
院長小舅子的關係,攀不到也是正常的。
黃茂師做模特的時候,也見過不少的名人和老闆,最終卻是一個關係都沒攀上,現下看着院長小舅子的態度,他也就預知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