採薇和木槿陸續歸隊,蕭寶信才吩咐:「採薇,去找個靠得住的,將剛才的事傳出去。」
「這事兒好辦!」採薇笑,「都不用奴婢跑腿,咱們家這位車夫就能把事兒辦圓滿了。」
蕭家這個車夫劉老實不到三十,是接他爹班繼續給蕭府趕牛車的,為人精明,慣會挑人愛聽的說,很有幾分人緣。平日裏進出都要他跟着,所以各府的車夫也都認得七七八八,交好的也不老少,就他那麼隨口一白話,就能唱出整場戲。
輿論導向安排完了,採薇這時才將楊劭突然從天而降,襄助了一罈子助燃的酒一事原原本本報給了蕭寶信。
「……」居然又與他相關。
蕭寶信聽了也不禁搖頭,前有蕭寶樹還欠着人情,這一回放火退親又承了他這麼大的一個人情,蕭府這人情債一時半刻怕是還不清了。
沒他那一罈子酒,火是燒不起來的,火燒不起來,即便她登堂入室,袁琛也有一萬種理由將此事遮掩過去。他們那伙子人本就慣愛吃五石散,吃完之後各种放浪形骸、敞胸露懷,已為常態,不將人捉那個在床都定不了他們那種關係。
而定不了他們的關係,那又有何強有力的理由一力拒親呢?
雖然不願意欠楊劭人情,但總好過和袁家這親半死不活地吊着,誰也不知道袁家會使出什麼招數來,自詡世家大族,卻汲汲營營,臉皮厚比城牆。
只要這親一天沒退,她心裏就不踏實。
這回袁琛的名聲臭了,便是她爹回來再有滿肚子的算計,為了臉面也不至於再與袁家攀親了。這事兒一勞永逸,只等她娘從謝府回來互通有無,明日便去袁家退親了。
她就不信了,袁家臉皮再厚,他家兒郎丟人丟了滿建康城,看過他裸、體的都不下十幾個,還能死咬着這門親事不放,將自家兒子置於風頭浪尖上任人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