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天道不知道她要幹什麼,警惕的看着她。
何子君的手伸過去,慢慢的落在了江天道的肩上,輕輕地撫摸着剛剛被皮鞭抽打的痕跡。
「疼嗎?」何子君的聲音裏帶着一絲顫抖。
江天道皺了一下眉頭,嘲諷的說:「你說呢?何大科長,要不你也試一試這浸油的皮鞭?或者那銅錢穿的皮鞭也行。」
何子君的手慢慢往上撫摸,撫摸着江天道臉上的傷痕,臉上的表情寫滿了痛楚。
仿佛受刑的不是江天道,而是她自己一樣。
江天道皺着臉,把頭歪了一下:「何大科長,行了,該看我的也看了,該演的戲也演完了,你老人家還是回去吧,,別髒了你的手和你的衣服。順便告訴你的戴老闆,想殺就來個痛快點兒的,不用這麼婆婆媽媽。別跟我在這裏玩什麼花花腸子了,對我江天道沒用的。」
何子君抽搐了一下,兩隻眼睛看着江天道:「你,你是不是覺得是我把特務和軍警帶到了那裏?」
江天道看着她,臉上帶着冷笑:「難道不是嗎?」
何子君咬了咬嘴唇,幾乎要咬出血來,眼淚也差點撲簌簌掉下來,但硬是忍住了。
「你知道嗎?這輩子我做過的最後悔的事是什麼?」何子君說。
江天道愣了一下,不知道她怎麼問了這麼突兀的一個問題。
半晌沒有回答。
這時候,門開了,伍隊長從外邊探進了頭:「何科長,時間差不多了,要是讓老闆知道的話,,我這裏可就不好過了。」
何子君沒有再說什麼,而是用手用摸了摸江天道的臉,然後慢慢直起了身子。
站在那裏又看了江天道半天,終於一咬牙,扭轉身子朝門口走去。
一直走到門口。
就要把腳邁出去的時候卻突然停住了腳,扭回頭看着江天道說:「我最後悔的事,是那天應該留下來,和你一起面對一切的。」
說完,扭過頭,忍住就要奪眶而出的眼淚,低着頭就走。
大步走出牢房,一直走到外邊也沒有再回頭。
身後,江天道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