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用膳了。」
「已經午時了?」岑慕凝有些尷尬的說:「怎麼不早點叫醒本宮。豈不是讓請安的嬪妃們空等一場。」
「主子一早就吩咐了,昨日盛宴,妃嬪們都飲了不少酒。娘娘您更是不勝酒力,所以免了今日請安,還讓特意吩咐奴婢不許吵醒您,讓您想睡到什麼時候就睡到什麼時候。奴婢哪裏敢違拗主子的意思,喚娘娘您起床啊。」青犁笑的比花還燦爛。
「你這丫頭,也來打趣本宮。」岑慕凝假意生氣,輕輕在她手臂上掐了一下。
青犁咯咯的笑起來:「娘娘就算掐死奴婢,奴婢也得顧念主子憐愛娘娘的心意啊。」
「好了。還說起來沒完了。」岑慕凝都有些尷尬了。「趕緊給我梳妝吧,這會兒都餓了。」
「是。」青犁也是個利索丫頭,梳妝打扮這套活也做的漂亮。不一會兒,就給皇后收拾得當。「娘娘,午膳您想用點什麼?御膳房送了一些過來,冰凌姐姐也去準備了。還有……」
「怎麼?」岑慕凝有點奇怪的看着她:「還有什麼?」
「恭妃娘娘也特意讓人送了些菜餚過來,說是中南征戰的時候,路上打的野味。」青犁稍微停頓,才道:「奴婢也瞧見那些野味了,不外乎是野兔、飛禽之類的。倒是做的細膩,看樣子昨日就開始準備。只是恭妃送禮這一套,還是才有的新活。她昨晚上執意送那一位回宮,今早便來給您送膳食,左右逢源的樣子,瞧着怎麼這麼奇怪呢。」
「她這一路上,陪着皇上風餐露宿的,還要忙着應對戰事,也確實是辛苦些。興許途中與貴妃也結下交情,如今拿出這套和睦後宮的做派,也是希望皇上能領情。」岑慕凝擇了一支金簪別在鬢邊,就着她的手起身去用午膳。
這時候正好碩果過來,恭敬的行禮:「皇后娘娘,欣嬪娘娘在外頭求見。」
「欣嬪?」岑慕凝一時沒反應過來。
青犁忙不迭道:「就是欣美人,昨個兒皇上也冊封她為嬪了。」
「哦,對。」岑慕凝這才想起來,莊凘宸昨天的確是下了三道冊封的聖職。「請她去膳堂吧。」
「是。」碩果連忙退下。
剛坐穩,欣悡就到了。「臣妾給皇后娘娘請安。」
「免禮。」岑慕凝對冰凌道:「再擺上一副碗筷,讓欣嬪與本宮一同進膳。」
「這如何使得。」欣悡連忙搖頭:「皇后娘娘,臣妾這時候過來打擾,是因為廖嬪姐姐身上有些不痛快,想請副院判再去瞧一瞧。」
「也好。」岑慕凝對碩果道:「你去請副院判去一趟錦來殿,好好給廖嬪瞧瞧。她如今懷有龍胎,不可馬虎。」
「是。」碩果應聲而退。
岑慕凝這才對欣悡道:「坐吧,這宮裏規矩多,每日用膳也都是自顧自的。鮮少能有個人陪着用些。你又是在府里就陪伴本宮的人,一晃也好幾年了。就不必這樣見外。」
「多謝皇后娘娘。」欣悡只有硬着頭皮坐下。
冰凌大方的替她布菜,青犁一直伺候着岑慕凝用膳。
兩個人吃着,卻沒有什麼話說。
「你呀,有什麼事都寫在臉上,本宮想裝作瞧不見也不能。說吧,到底為什麼?」岑慕凝放下了筷子,端起湯碗,慢慢的喝着。
「什麼都瞞不住皇后娘娘。」欣悡有些尷尬的笑了下:「皇上昨日忽然晉了臣妾的位分,臣妾着實有些看不懂。明明救駕有功的,只有貴妃和恭妃,臣妾一向不得聖恩,仰仗的是皇后娘娘您的福澤庇護。若皇上責罰臣妾侍奉皇后娘娘不夠盡心,臣妾心裏還踏實一些,可這……」
「咱們的皇上,是最有心思的皇上了。」岑慕凝勾唇一笑,語氣溫軟:「雖然素日裏,他只理會朝政和軍事,對後宮的事情並不怎麼上心。但其實,什麼人做什麼事,好的或者壞的,他的看在眼裏,心中明澈。所以那麼多妃嬪,他單單晉封你的位分,就是這個道理。」
「臣妾……仍然心中惶恐。」欣悡低着頭:「其實臣妾早就不奢望皇恩了。素日裏能陪着廖嬪姐姐說說話,姐姐悶兒,安然度日,就已經是最大的幸事。何況,臣妾還能在皇后娘娘身邊侍奉,已經是極大的福氣了。」
「皇上並非不在意你,只是在意的方式不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