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搖頭,取了鬢邊的髮簪雙手呈上。「太妃說,殿下如果不肯奴婢留下,就把這簪子交給殿下。「
接過那支簪子,殷離的手不由得輕顫。「主子。」
莊凘宸臉色大變,只因為掃了那簪子一眼。他迅速的從殷離手裏拿過來,眼底充滿了憤怒。「你從哪得來的?」
這樣子讓欣悡的心突突的跳,她連忙跪了下去:「昨晚上,太妃讓人送來交給奴婢的。還說奴婢看了這簪子一定會回心轉意。讓奴婢一定要戴在鬢邊。」
憤怒,像一把烈火在他的胸腔里燃燒。他的憤怒、不甘甚至是怨恨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他吞噬。
「母妃,果然替本王着想。殷離,帶她去內院沐浴更衣。」
她不就是要個孩子麼!好,那他就讓他如願。
「是。」殷離不敢耽誤,急火火的帶着欣悡從花廳里消失。
這個時候,岑慕凝正欣賞着自己烹調的美食。尤其是一道雞絲腐竹,看着白花花的,撒上些黑芝麻和青蔥花,淡雅之中透着一股清香,別提多好吃了。
「虧您還吃得下。」青犁快步進來,眉頭都皺成一團了。「出大事了。」
「什麼大事?」岑慕凝的心咯噔一下,她是被皇宮裏的那幾位給折騰怕了。好不容清靜兩天,這麻煩又找上門了。
「主子擇了一個婢子……吩咐侍寢。」青犁咬着唇,又是嬌羞又是氣惱,說完這句話,臉漲的通紅。
「……」岑慕凝無奈的看着她,半天都不知道說什麼好。
「王妃,奴婢知道您生氣,可是再生氣也得想法子不是。總不能由着那個賤婢勾引主子啊!」青犁咬牙切齒的說:「更何況還是青天白日的。才見了一面就迫不及待的侍寢,你說這得是什麼樣的女人才能做得出來……」
「迫不及待的恐怕不是她吧。」岑慕凝津津有味的吃着雞絲。
青犁一生氣,把她的筷子奪了去:「主子,主子不是那種尋花問柳的人。主子其實特別的專一。您信奴婢的准沒錯,一定是那婢子勾引主子。總之咱們不能叫她如願。」
邊說話,青犁邊把岑慕凝給拽了起來,連拉帶扯的,硬生生將她從中院給推去了內院。
這時候,莊凘宸正一個人默默的吃着東西。
岑慕凝被推進花廳的時候,鼻尖上一層薄薄的汗。也是因為跟青犁拉扯的太厲害了,鬢邊的簪子都歪了也沒察覺。
「我不進……」
「王妃你快點進去陪主子用午膳。」
「我不進去……」
「不行的王妃,您不能給她這個機會。」
「青犁,放手!」
「吵什麼!」莊凘宸原本就滿心煩悶,聽見屏風後面的動靜,更是生氣。
「主子,王妃特意帶了小菜,陪您用膳。」青犁高嚷了一聲,這才鬆開岑慕凝的手:「王妃,千萬要哄的主子回心轉意。」
「……」這麼艱巨的任務,岑慕凝尷尬不已。「給殿下請安。」
莊凘宸抬頭睨了她一眼,不免蹙眉:「你這是去打獵了?」
「額?」岑慕凝不由得奇怪,仔細一看,才發現身上的衣服都被青犁拽歪了,袖子也是皺巴巴的。「妾身失儀,還請殿下恕罪。」
她把青犁預先準備好的食籃給提過來,打開蓋子,才發現裏面的菜早就撒了,根本沒法吃。
莊凘宸往籃子裏看了一眼,不由輕嗤。「這就是你準備的菜?」
「妾身冒失了。馬上回去重新準備。還請殿下稍後。」
「站住。」莊凘宸放下了手裏的筷子:「本王用完了,不必準備。」
「是。」岑慕凝尷尬的站在原地,沒有回頭:「那妾身先告退了。」
「你是聽說侍寢的事情,特意過來的?」莊凘宸還是問出了口。
「妾身只是……」只是被青犁生拉硬拽逼着來的。後面的話岑慕凝沒敢說。
「真以為你是本王的妻子嗎?」莊凘宸語氣生冷,這話里的諷刺意味極強。
岑慕凝原本也沒多想,是青犁看不下去。但此時聽了他這句話,有一種被羞辱的感覺。她慢慢的轉過身,與他對視:「妾身難道不是殿下的妻子嗎?」
「哼。」莊凘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