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腔扶着她,讓她躺在自己的膝蓋上。「您傷着哪了?你們還愣着做什麼,趕緊去請御醫。」
奴才們也嚇壞了,轎子底兒掉了,皇后摔下來已經是失職。竟然還從皇后的身上踩過,這不是作死嗎?聽了青犁的聲音,他們才醒過神,沒命似的往太醫院的方向跑。
「娘娘……」青犁哽咽的不行:「冰凌,你在哪啊?你快回來幫幫我……」
一個熟悉的身影,忽然出現在身旁。
青犁抬起頭,仿佛看見了救醒一樣。「大人,救救皇后娘娘,救救娘娘。」
赫連擰着眉頭蹲了下去,打橫將岑慕凝抱起來,一言不發的朝鳳翎殿去。
青犁這才從地上爬起來,咬着牙跟上。可能是跪在地上的時候別着勁了,這時候膝蓋有些疼。可她卻拼命拼命的追着赫連,一個不留神摔趴在地。
「我顧的了皇后娘娘,就顧不上你。你自己當心點。」赫連回頭看了她一眼。
「不礙的。」青犁咬着牙坐起來:「你先送娘娘回去,我馬上就來。」
赫連這時,才顧得上低頭去看皇后。她的眼睛似乎還睜着一條縫。「你哪裏疼?」
岑慕凝沒有任何反應,儘管她的確聽見了這個聲音。
「這回這一筆賬,我可要收貴一些。」赫連皺眉,語氣不遜:「這麼晚,又這麼冷,還要親自將皇后娘娘您送回鳳翎殿,出了這麼多力氣,總歸是得多給我些吧?」
懷裏的人其實並沒有多重,但是赫連抱的特別吃力。
怕手太緊,碰到她的傷處。又怕風吹的手凍僵,萬一力氣鬆了些,再把皇后摔下去。
總之一路戰戰兢兢的他,一直不停的和岑慕凝說話,似是怕她睡着了失去知覺。
幸虧內室之中還比較暖和,赫連將岑慕凝放在床上,就解開了帷帳。
他走到地爐邊,把自己的雙手放在火上烤,互相搓着取暖,很快,手上就有了些溫度。當然,這還不夠。
解開了自己的衣裳,他把手伸進胸前,用體溫捂熱雙手。再重新回到床邊,去解岑慕凝的鳳袍。
「你幹什麼!」青犁過來的時候嚇了一跳。
「不檢查,怎麼知道有沒有傷到骨頭?」赫連不滿的說。
「那我來。」青犁拽着他的衣裳把他推到一邊,搓了搓冰涼的手,從自己的袖口伸進去取暖。「你是好心,但千萬別好心做了壞事。你要知道,宮裏有宮裏的忌諱。」
「哼。」赫連饒是一笑:「那我倒是要問問你,命要緊,還是忌諱要緊?」
「忌諱有時候不在意,會送命。」青犁把搓熱的手伸進皇后的領口,皺眉細細的摸起來。「還好,應該是沒有傷到骨頭的。」
赫連鬆了一口氣,皺眉道:「我來給皇后娘娘請脈。」
「也好。」青犁退開了一些,心裏還是不得勁:「我去熬一碗熱熱的薑茶來給皇后娘娘取暖,娘娘的身子冰涼冰涼的。可千萬別沾染了風寒。」
「說的是。」赫連略點了下頭,就上前請脈。
這個時候,房裏就只有他和岑慕凝。
「皇后娘娘又欠我一個人情,怕是要好好償還了。」赫連捏着她纖細的手腕,唇角微微上揚。「你放心,你所期望,一定會如願以償。」
這是岑慕凝昏睡前聽見的最後一句話。當時腦子裏並沒多想,還是第二天醒來之後,才刻意品味了這句話。
莊凘宸下了朝,才得知岑慕凝昨晚從轎子上跌落受傷的事。
還是青犁特意過去稟明此事。
這時候,敏妃就在外頭候着,說是拿了些自己做的糕點,請皇上品嘗。
「給皇上皇上。」楊芸碧見他快步出殿,還當是來迎她的,心頭不免一喜。「臣妾……」
「朕有要緊事情,你先回宮吧。」莊凘宸沒顧得上看她一眼,便急匆匆的離開。
青犁跟在身後,神情凝重的看了敏妃一眼。
這讓楊芸碧很不安,連忙問一旁的梁寶:「皇上行色匆匆,是出什麼事情了?」
梁寶也顧不得多說什麼,只是看着一旁的幾個內侍監皺眉:「還不去刑房領罰,等皇上回來摘你們腦袋嗎?」
「是。」幾人嚇得趕緊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