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王司馬冏。
賈南風一見到身着甲冑,殺氣騰騰的司馬冏心中就是一驚,有些慌亂的問道,「齊王為何入宮?」
「奉天子詔令,收押皇后。」司馬冏昂着頭,平視着這個過去九年掌控天下的女人,冷漠的答道,「賈氏謀害太子,今日就是賈氏滅門之時。」
「詔當從我出,何詔也?」賈南風心中一股大難臨頭的感覺,想要拖一下時間。
「皇后不要拖延時間了,相信不長時間之後,你就會看到很多熟悉的人成為階下囚,多年以來皇后掌控天下,但似乎忘記了,這個天下是我們司馬氏的,不是你們賈氏的,我們宗室一旦真要剷除你們這些外戚的時候,根本不費吹灰之力。」司馬冏帶着冷淡的笑容看着賈南風,「皇后,從你要殺太子的時候,就應該想到今天。難道你真以為,憑藉一個外戚,能夠和我們全體宗室對抗麼?」
司馬冏也不廢話,指揮手下架起來就走。到來司馬衷所在的東堂。司馬衷正在打着哈欠等着她來,見到賈南風也沒有過多的表示,賈南風對他而言,就是一個比陌生人強不了多少的角色。
「陛下,他們要廢了我,就是要廢了你啊。」賈南風一見到司馬衷坐在那,就聲嘶力竭的喊了出來,這個時候她才從大權獨攬的感覺中走出來,這個權利從來都不是她的,只不過之前她能夠借用到,沒有司馬衷的支撐,她就不再是高高在上的皇后,那還有半分披靡天下的樣子?如同一個尋常婦人哭喊起來。
「廢了我,就沒有人保護你了。」到了現在,賈南風希望司馬衷趕緊清醒過來,他們夫妻二人才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這些宗室怎麼可能像他一樣維護司馬衷的權威。
話是這麼說沒錯,她的權利來源於司馬衷,自然會維護司馬衷的生存,一旦換了皇帝,她這個皇后立刻就什麼都不是。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呢?」站在一邊的司馬倫看着賈南風的可憐樣,冷笑一聲,「當初你一石二鳥,誅殺楊氏、誘殺楚王、淮南王、後來又殺了太子,何曾想到會有今天?時至今日有如此結果,難道不是你自己選擇的麼?」
「是你,除了你們兩個還有誰?」賈南風看清楚了司馬倫的模樣憤恨的問道。吼完,也覺得徒勞無益。此刻她已承認大勢已去,但刀箭及身連謀使者都不知道,這輸得也未免太慘了。
「宗室諸王都在之內,梁王就在皇宮之外看守武庫,淮南王攻打趙俊,東海王就在你娘家。還有其他諸王,分別都在各處要地,賈南風,你現在心服口服了麼?」司馬冏雙手別在胸前,氣定神閒的道,「還想知道什麼?」
「早就應該殺了你們。」雖然已經知道自己輸了,賈南風還是帶着兇悍之氣開口道。
「你殺得完麼?真以為這個天下是賈氏說的算?」司馬倫哈哈大笑道,「賈氏在京師尚且不是宗室的對手,更何況就京師之外?這個天下十之七八的大軍,他們的統帥姓什麼?相信你也是知道的,多年來宗室對你容忍,卻讓你看不清自己的能力,夢終究有醒來的時候,等着本王召集朝臣勛貴,讓你知道什麼叫天道有常。」
「請天子廢黜皇后之位。」司馬冏衝着端坐在上面的司馬衷見禮,不在看賈南風一眼,從現在開始,賈南風已經是一個待宰羔羊,就看什麼時候殺合適。
趙俊的府邸處在一片火光當中,在一炷香之前,府前大門已經被撞開,潮水一般的士卒沖了進來,整個府邸到處都是喊殺聲,花園、迴廊當中,到處都是倒斃的屍體,鮮血將整個長廊的地面染紅,人走在上面都可能滑到。
現在殺戮都已經漸漸平息,淮南王司馬允在一眾忠心的護衛之下走了進來,眼見到處都是屍體橫陳,眼睛都不眨一下,直到有士卒把趙俊和一臉是血的賈謐押過來,冷峻的臉上才出現一抹微笑。賈午、趙桀也都沒有被殺,也在抓捕的人當中。
「送入皇宮,等待天子處理。」司馬允看着眼前的失敗者揮揮手吩咐道。
各處戰場的戰鬥也都到了尾聲,賈謐的一時機靈沒有挽救賈氏覆滅的命運。各處府邸賈氏一黨都被押出來,幾十個宗室王侯各自帶着自己的戰利品進入皇宮。
「賈午、趙桀狼狽為奸,逼迫太子,拉出去杖斃。」司馬彤見到這兩個女人,眼中閃過一抹寒光,知道這是太子的仇人,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