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話永遠是正確的答案,understand?」趙穎說道。
吳中元原本一直是平躺着的,聽得這句話,轉身側躺,面對趙穎,「你怎麼也知道這句話?」
「這是我們審訊犯人的時候最常講的一句話。」趙穎笑道。
「你不提醒我,我都快忘了你是個女特務。」吳中元翻身下地,走到桌旁倒茶喝水,喝完,點亮燈燭,又倒了一杯水端回來遞給趙穎。
趙穎伸手接過,吳中元趁機穿衣服。
趙穎急忙咽下嘴裏的水,出言阻止,「哎哎哎,別穿,別穿。」
「你不是說……」
「我沒想做什麼,我就想看你,我要把你印在記憶里。」趙穎說道。
吳中元雖然不好意思,卻也不忍心拒絕,尷尬彆扭的猶豫了片刻,最終還是滿足了趙穎的心愿。
「真心話大冒險。」趙穎繼續之前的話題。
吳中元無奈點頭,「好吧,我如果不想回答,你別逼我。」
「可以。」趙穎點頭同意。
「我先問,你記憶中最深刻的一件事情是什麼?」趙穎問道。
「關於什麼呀?」吳中元反問。
「回來之前,兒時和青年時期。」趙穎說道。
「很多。」吳中元說道。
「那就多說幾件。」趙穎挪了挪枕頭,擺出一副聆聽架勢。
吳中元皺眉回憶,「小時候跟着林清明去捅馬蜂窩,差點沒被馬蜂蜇死,這個印象特別深刻。」
「說說具體經過。」趙穎饒有興致。
「今晚你不準備睡了?」吳中元問道。
「你感覺我捨得睡嗎?」趙穎反問。
「那時候我還很小,也就**歲,林清明比我大三歲,他在村子後面的揚水站發現一個馬蜂窩,挺大個兒……」
「揚水站是什麼?」趙穎打斷了吳中元的話。
「人民公社時期的一種引水灌溉系統,揚水站就是個很老的房子。」吳中元說道,「那時候師父的年紀已經很大了,鎮上都開了醫院,找他看病的人也少了,沒什麼收入,我們就沒錢買零食,林清明發現馬蜂窩,就帶我去捅,目的是剝蜂窩裏的蜂蛹,那東西烘了吃很香的。」
「你們跑的沒有馬蜂快,然後就被蟄了嗎?」趙穎問道。
「什麼呀,我們壓根兒就沒跑,」吳中元齜牙搖頭,「那時候農村捅馬蜂有兩種方法,要麼就是晚上用火燒,要麼就是白天披着棉被去捅,我們那時候還小,晚上也不敢出去,也沒棉被,他就搞了個破麻袋,你知道麻袋是什麼嗎?就是那種裝玉米的大口袋,那東西是用麻絲編織的,空隙很大,馬蜂倒是鑽不進來,卻能通過空隙蜇他,他身上套着麻袋,也跑不掉,就在亂滾大叫,我本來在遠處躲着,聽見他叫就跑過去救他,你能想像當時那種情景嗎?一群馬蜂圍着我呀。」
「哈哈,後來怎麼樣了?」趙穎笑問。
「後來就被蟄了唄。」吳中元說道。
「你師父沒打你們呀?」趙穎追問。
「打了,」吳中元說道,「不過我那時候還小,師父沒打我,打他了。」
「你和你師兄感情很好啊。」趙穎說道。
「嗯,」吳中元點頭了點頭,「他對我很好。」
「你們小時候還做過什麼?」趙穎又問。
吳中元想了想,說道,「農村有臭椿樹和香椿樹,香椿的葉子能吃,臭椿不能,但它們都招蟲子,這種蟲子跟蠶是近親,到了秋天就會吐絲作繭,剪開之后裏面就是蠶繭,可以吃,但是那東西掛在樹上,打不下來,只能上去拽。」
「他自樹上掉下來了?」趙穎問道。
「沒有,沒有,」吳中元搖頭,「那時候我們已經開始學功夫了,他硬氣功厲害,但輕功不如我,那回上樹的是我,椿樹的樹枝很鬆脆,受不住力,斷了,我摔下來了,他急忙伸手接我,我倒是沒事兒,他胳膊脫臼了,他性子倔,脾氣硬,也不告訴師父,一直撐了兩天,不過最後還是被師父發現了,把他胳膊復位之後又把他打了一頓。」
「你倆小時候誰挨打比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