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元?」
「陳伯,您差點勒死我啦。」張恆好不容易掙脫,捂着脖子大聲咳嗽。
「你剛才說得是真的?」陳寶山逼問道。
「真的,每個月一百!」
「跪下!」陳寶山厲聲道。
「什麼?」張恆懵懂。
「拜師!」陳寶山坐回椅子,那張一百不知何時不見了。
「可......難道不需要點香燭,請祖師嗎?」張恆嘀咕。
「香燭乃俗物,俗物自當供俗人,禮敬前人只需心誠即可,祖師有靈自會知曉,無需多言,磕頭拜師吧。」陳寶山目光淡然,手在頦下虛捋一把,大師風範一展無遺。
張恆略一思索,跪地磕頭,三下即起,眼巴巴看着他:「陳......師父,該傳授武藝了吧。」
「急啥?」陳寶山瞪起眼睛,「入門先講德,況且你不過是剛入外門,哪裏輪得到馬上授藝。你之前行事操切,全無半點餘地,更不用說留條後路,往後切記不能再如此行事。還有,有關錢財之事我也要好好訓誡一番,錢財本身外之物,你看得太重了,不如......」
「陳師父,還是來點硬貨吧。」張恆哪裏想聽這些,他拜陳寶山為師,是想強身健體,幸福一生,別搞得英年早逝,女人們帶錢跑路,沒想到送禮給錢加磕頭,搞了半天還是外門,心中頓時不爽,有些不耐煩地打斷他。
「臭小子,剛入門就敢頂撞師父,你給我......」
張恆掏出一張二十的鈔票放在桌上,陳寶山搖搖頭。
張恆換了一張五十的,陳寶山還是搖頭,張恆迅速收回去,攤開手搖搖頭。
陳寶山一把從他口袋裏搶過那張五十的鈔票,以肉眼看不清的速度塞進自己口袋,小聲說道:「每個月?」
張恆嘴角微翹,點點頭。
「看在你韌勁不錯,為人又懂得孝順師長,我就破例,先教你龜鶴養生功吧,好好看着。」陳寶山走到廳中,先是肅立片刻,然後緩緩耍了一個套路。
你還別說,手腳緩緩而動,挺有觀賞性的。
可張恆怎麼看,都感覺有些怪異,等陳寶山收功肅立後,一道念頭閃過,他脫口而出:
「陳師父,我怎麼看你示範的動作,就像烏龜和水鳥啊,喏,這是烏龜爬,這是烏龜......的頭一伸一縮。還有,這是水鳥單腿站立,在梳理羽毛吧,這是在啄食水裏的小魚吧。」
「什麼水鳥,那是仙鶴,龜鶴功,懂不?」陳寶山氣得只喘粗氣。
仙鶴?
您老不會告訴我,仙鶴就這幅挫樣吧?
張恆欲哭無淚:「可這樣模仿烏龜,還有......仙鶴的動作,有用嗎?」
「自然界,哪種動物的壽命最高啊?」陳寶山白了他一眼,再次虛捋毫不存在的鬍鬚。
「烏龜,還有仙鶴,如果有的話。」張恆嘀咕道。
「那不得了!」陳寶山一拍桌子,大聲道,「回去每天早晚各練一回,每次感覺到身體發熱就可停下,一個月後再來找我。醜話我可說在前面,到時候我可是一眼就能看出你下功夫了沒有,如果我不滿意,下次就不用來了。」
「阿爹,你對小恆哥這麼凶幹嗎?」
悻悻而走的張恆聽到了陳鈺蓮似乎在為自己打抱不平,走下樓梯時嘿嘿笑了。
屋子裏,陳鈺蓮氣呼呼噘着小嘴。
「這小子臥床5年,身子骨實在是虛到極點,哪裏能練什麼武?我只好勉為其難,先讓他把龜鶴功練順了,等身體調理好後,再做打算。」陳寶山平日最喜這個小女兒,耐心給她解釋。
「可你為何不和小恆哥好好解釋,老是吼他幹嗎?」陳鈺蓮不依不饒道。
「瞧瞧,一盒巧克力就把你收買了吧。」陳寶山戲謔道。
「才沒有呢。」陳鈺蓮撇嘴,「小恆哥好可憐的,父母死得早,他又在床上躺了5年,你沒有同情心!」
「還不承認,你嘴上黑乎乎的是什麼?」陳寶山指指她嘴角。
「哎呀!」陳鈺蓮臉騰地紅了,小手用力擦起嘴角。
「好了,吃就吃了吧,不過,你怎麼忘了我這個爹啊?」陳寶山摸摸她腦袋。
第018章 拜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