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她手沿着石壩往上走。
順着潺潺而下的細流,越過一道半人高的石樑後,眼前突兀映入眼帘的美景讓凱瑟琳情不自禁地尖叫起來。
眼前是一個被整塊山岩包裹着的泉水洞,山岩左右分成兩種不同的顏色,左側灰白色,右側暗紅色,就在兩種顏色的分界線上,一掛泉水,奔流而下,墜落洞穴,一池碧藍。
這汪碧藍,不過兩米見方,中間深不見底,四周則有岩石作基,水深不過米許,整體就像一個天然的澡堂,散發着強烈的誘惑。
感覺到凱瑟琳渾身顫抖,張恆湊到她白皙的耳邊,說:「你在這裏,我去下面。」
鬆開手,他轉身朝下方的水潭走去,留下一句:「放心,雖然心裏很想,但不經你的許可,我是不會偷窺的。」
「小壞蛋!」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石樑後,凱瑟琳啐了一口,臉上有些發燙,想了會開始解開身上白襯衫的紐扣,然後是牛仔褲,最後是內衣。
把衣物整齊的疊放在水池邊的岩石上,她伸出白嫩的腳丫,試探性地往水裏伸入,幾分鐘後,一條白色的美人魚在藍色的池水中暢遊起來,身形動作柔美和諧,色彩同周邊環境的色彩分明有致。
假如有人看見,或許該驚嘆疑是天使落九天。
張恆背靠石樑坐在岩石上,隱約可以聽到上方傳來的戲水聲,他眯着眼看着遠處的峭壁,峽谷,以及更遙遠處與藍天接壤的紅色荒原,心情異常平靜,帶着某種大喜悅。
「啊!」突然,一聲尖叫打破了他平安喜樂的心態,他起身拔腿就往上面跑。
白色美人魚在水中撲騰着,水花四濺,張恆飛快脫掉T恤和牛仔褲,跳入池中,從背後一把抱住了有些冰冷的柔美軀體。
「發生什麼了?」
「那裏,有一條蛇?」凱瑟琳指着洞壁,然後轉過身來緊緊抱着他脖子。
張恆看過去,洞壁上有一個小洞穴,一個很類似蛇頭的尖腦袋探出來,正窺視着下方的兩個不速之客。
他笑了,嘴巴湊在她耳朵上說:「那是一條澳洲岩蜥,無毒的,也不會攻擊比它大的生物。」
「這樣啊。」凱瑟琳努力把腦袋往他脖子後藏,不想讓他看見自己滿臉羞愧的紅霞。
張恆也任憑她靠近自己,漸漸的,她感覺有些不對了,往後揚起頭,只看到一雙如潭水般深沉的眼睛,裏面晃動着水樣的柔波。
她的身體被一雙有力的大手按着,似乎要被擠入另外一個火熱的軀體中去,她冰冷的身體漸漸也火熱起來,最後看了一眼狹窄山洞裏漏下來的藍色天光,慢慢閉上。
有撕扯聲傳來,然後便是嘩嘩聲,漣漪漸漸變成波浪,衝擊着四周的洞壁,那頭岩蜥悄悄縮回腦袋,絕不願在此時此地被塞上一嘴蜥糧。
幾分鐘後,岩洞裏,凱瑟琳急促地小聲說:「到岩石上去,在水裏我沒法完全感受你。」
很快她便發出了尖利的叫聲,隨後如浪濤般洶湧不息地迴蕩在岩洞裏,那頭岩蜥從洞裏倉皇逃出來,沿着洞壁爬上山頂,很快消失在這個傷心之地。
十幾分鐘後,凱瑟琳呼痛:「不行,你力量太大了,我背上被岩石硌得發疼,要不,你躺下來,我在上面。」
「不行,你站在這裏,手撐着洞壁。」張恆粗魯地大聲命令,隨後傳來攪動池水的聲音。
「對,就這樣,我感覺到了全部!」凱瑟琳驚喜地近似於哭泣。
......
太陽悄悄加快了西行的速度。
又是十幾分鐘過去,伴隨着一聲低吼,池水慢慢恢復了平靜,岩洞裏也只有輕微的喘息。
「你長大了,卻又瘦了些,為了你的事業,你一定很累吧。」凱瑟琳坐在水池邊的岩石上,把張恆的腦袋放在自己大腿上,心疼地撫摸着他臉上的每一寸皮膚。
「也不是很累,不過我做了很多事情呢。」張恆閉上眼,開始一件件講述自己在她離開後所做的事情。
「你太不容易了。」凱瑟琳垂下長發,將自己和他的頭遮蔽起來,輕輕地親吻他微微皺起的額頭,「天還早,你好好休息會。」
聞着她身上熟悉的味道,張恆仿佛回到了纏綿病榻的那幾年裏,她坐在床邊,給他朗讀着各種書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