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從凌珂掌心裏取了丹藥,一側,瑞公公趕緊端了茶水過去。
凌珂往後讓開了些,靜靜的等着皇帝喝了茶,之後瑞公公又吩咐人將地上灑掃乾淨了,皇帝也順了氣,從頭到尾,她都沒有吭聲過。
「朕……」東夏皇帝揉了揉腦門,搖頭道:「朕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吃的,總之,這些日子,總是渾身乏力,實在是沒有辦法……」
「太后怎麼知道陛下要吃罌粟膏的?」凌珂再問,沒有絲毫表情。
瑞公公一驚,他往後退了退,揮手將養心殿內的宮女都給趕了出去。
「太后着了御醫來給朕瞧過,瞧不出問題,只是朕心口煩悶難受,連續三天三夜都不能入眠,太后便說,可以吃一味膏藥,吃了便順暢了。」皇帝說道。
「陛下明知道那是罌粟膏,還吃?」凌珂繼續問道。
皇帝抬頭看着凌珂,半晌之後,苦笑着搖頭:「這皇帝的龍椅,不是那麼好坐的。」
凌珂看着皇帝,並不吭聲,皇帝抬手指了指一側的椅子,道:「坐下吧,你有了身子,站太久了不好。」
皇帝這模樣,讓凌珂的心,又是微微流過一道暖流。
九五至尊,一隻小手指都可以碾死一個人,年輕的時候,亦是一個鐵骨錚錚的血性男兒,卻也是一個心細如絲的長輩,要知道,他可是皇帝,哪怕是他親兒子,也得站在他面前和他說話,朝臣跪着說話也是正常事情。
凌珂坐下,道:「如果凌珂沒猜錯的話,太后早就在陛下吃的東西裏面下了藥,只是之前一直下的很輕,所以,就算是我和賢明都沒有能夠徹底探查出陛下身體的異常情況來。」
「朕,也以為昔日頭暈目眩,只是勞累過度,咳嗽也只是風寒,御醫開了許多疏肝解郁的藥方,吃了倒是真的能夠好一些。」皇帝說道。
「然而,沒想到那些藥方裏面,便都是被下了罌粟膏的。」凌珂嘆了一口氣,道。
誰能夠想到呢,也許皇帝吃的飯菜裏面就有一些些,也許皇帝平素喝的茶水也有添加,皇宮之地,宮女嬪妃成千上百,皇帝吃喝拉撒都在這四四方方的宮牆內,哪裏能夠面面俱到的防着所有人啊!
稍有不慎,便中了招,看如今的樣子,已然中毒頗深了。
「剛開始沒什麼感覺,就是經常會咳嗽,咳嗽了,御醫給開一些藥便好,也習慣了臨睡喝一碗湯藥,誰又知道,這湯藥是要能夠讓人上癮,沒有辦法解除的呢!」皇帝搖頭,苦笑着道。
「如果是太后,她意欲為何?」凌珂倒是不明白了。
皇帝在位,對太后雖然不親,但是卻也頗為尊敬,壽辰也好,節日也罷,皇帝從來未曾落下過去給太后送禮和請安,他做到了一個兒子該做的。
而太后,這些年裏,執掌六宮,皇后長期吃齋念佛,貴妃再囂張,也被太后把控的死死的。
這般日子,她還不滿足,還要來算計皇帝,意欲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