漳州衛所,城外五十里有鎮海衛。胡建海巡本有三處,分為悟嶼、島尾、海門三巡司,今海防廢弛,僅有悟嶼一處海巡。」
陳明峰拍腿大笑:「你雖為小吏卻敢說真話,不似這位王公公以謊言欺瞞我,我再問你,漳州衛和鎮海衛現今如何?」
「兩衛……較海巡更不如。」
陳明峰皺眉道:「如何?」
「大人自去一看便知,小人不敢妄言。」
「也罷,我奉聖上旨意巡視胡建,自然是要去衛所督查。何植聽着,王通貪墨稅銀你身為屬吏知情不報,該當連坐。你未有貪墨,故而不予處罰,念你政務精熟,特賞銀百兩。」
何植大喜:「謝大人恩典。」
「至於你,王通王公公,我當如實奏明聖上,請聖意裁決。」
王通「噗通」一聲跪下,細聲尖叫道:「大人饒命,大人饒命。」
陳明峰冷哼道:「饒不饒你自有聖上定奪,來人,關起來。」
童成一揮手,兩名錦衣衛小旗上前抓住王通拖進廂房,王通兀自手舞足蹬試圖掙脫錦衣衛的鉗制,一名小旗伸手就是一拳,王通便老實了,軟趴趴的像條風乾的鹹魚不再掙扎。
「何植,我且問你,漳州可以驛站馳道與通京師?」
「回大人,漳州四地多山,並無馳道通外界,離漳州最近的驛站是福州驛。」
陳明峰點了點頭,轉頭對童成說道:「胡建多山,又無馳道,看來封千戶此來漳州怕是要費一番功夫了。」
童成拱手道:「我等誓死護衛同知大人,大人無須多慮。」
陳明峰笑道:「童百戶盡忠職守,我是知道的,大伙兒連日漂泊,今日上了岸好生休息一番,明日我們去漳州衛和鎮海衛。何植,明日你來引路。」
何植平白得了一百兩賞銀,也自歡喜,感覺這位錦衣衛上官氣度非凡,並不兇惡,又對海政異常熟悉,當即說道:「願為大人效勞。」
當夜,童成分了一半錦衣衛上船輪值,守衛福船和鐵殼漁船。王承登陸上岸入住督餉館府衙,陳德水和高加新說住船上踏實,說什麼也不願意上岸,陳明峰也由着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