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和自己跟前的高腳玻璃杯里都倒滿,然後端起來,一口就幹了,半天才感嘆一句:「還是這么喝特麼有意思!」
劉萬程就看着他笑:「我記得你開理髮店的時候,嗲里嗲氣,娘娘們們兒的,這段時間怎麼一點那毛病沒有了呢?」
吳曉波看着他問:「你見過我開美髮店?」
劉萬程意識到自己說走嘴了。但話已經出口,也不能往回收了,就說:「怎麼沒見過啊,我有時候就從你開理髮店的那條街上走,就是沒進去罷了。」
吳曉波說:「糾正你一點啊,哥哥。」這句話就帶了娘們兒腔,不過是他故意裝的,「那叫美發美容店,不叫理髮店,我不給男士理髮的。」
劉萬程就差點讓他逗笑了,說:「你還是好好說話吧,你這樣我牙都快倒了。」
吳曉波就恢復了常態說:「幹什麼都有學問,這個你不懂。一個大男人給女人拾掇腦袋,在她們頭上和臉上摸來摸去的,她們會有戒心。你稍微動作大一點,她們就會認為你是故意佔她們便宜。所以,你就要儘量在形體和語言上接近她們,讓她們不自覺間就把你當做了同類,忘記了你的性別。時間長了,她們就會認可你,接受你,寧可讓你幫她們美發美容,也不願意找女理髮師同類了。懂了嗎?」
劉萬程不由點頭。吳曉波善於琢磨,天生就有營銷潛質,怪不得他能把業務做那麼好。
劉萬程不由沖他伸大拇指:「服了,今天我跟你學了一招。」
吳曉波指了指劉萬程面前還滿着的酒杯:「先喝酒,別娘娘們們兒的。」
劉萬程端起酒杯,和吳曉波一樣,一口氣幹了,長出一口氣:「真特麼痛快!」
有了中午的酒墊底,兩個人再次推杯換盞,又都只喝酒不吃菜,很快就都喝差不多了。其實,兩個人跑到這裏來,都是為了尋醉,那樣心裏舒服。
吳曉波半趴在桌子上,醉眼朦朧地看着劉萬程。劉萬程也醉了,後背斜靠着沙發背,眼睛都睜不開了。
吳曉波問劉萬程:「我說,你們是怎麼,怎麼搞到一起去的?」
他舌頭有點大,話音已經不是很清楚了。
劉萬程微微睜眼問:「你說誰呀?」
「你和高秀菊呀,還有誰呀?」吳曉波傻樂,「別給我裝糊塗,你愛她,我知道。」
劉萬程抬起手來,揉了揉逐漸模糊的雙眼,含混不清地咕噥說:「我特麼二十年前愛她,寵她寵的沒了邊,把她寵壞了。這輩子,她也該受點罪,養養性子。好和壞,都是她自己選的,我能做的,都做了。」
吳曉波估計根本就沒聽清楚他說了些什麼,在那裏干坐一會兒,也仰靠在沙發上,衝着劉萬程嘟囔:「她跟了你,我一點意見沒有。你既然愛她,為什麼還要和徐潔好,為什麼不去追她?」
劉萬程光聽到他嘟囔徐潔了,就接口說:「高秀菊也好,徐潔也罷,哪個女人希望自己的男人吃着碗裏的,看着鍋里的?你這個花花公子再繼續當下去,哪個好女人願意嫁給你,誰跟了你能特麼幸福?你也不小了,收收心吧。你只要改了你這個臭毛病,保證有好女人肯跟你,保證能有個幸福的家……」
兩個人各自說各自的,誰也不挨着誰。說一陣,就都感到沒意思,不約而同的閉了嘴,屋裏剎時就安靜下來。
過了好一會兒,劉萬程咕噥一句:「她不快樂。」
吳曉波就接一句:「臉上沒有笑容。我本來還想逗逗她,讓她罵兩句。看着她那個樣子,心裏先酸了,眼淚差點掉下來。她跟我在一起的時候,不是這個樣子。」
劉萬程輕蔑地一笑:「你以為,跟你在一起的時候,她的那個樣子就叫幸福?那頂多叫高興。你沒見過她幸福時候的樣子。」
吳曉波就不服氣:「你特麼見過?」
劉萬程當然見過。那時候的高秀菊,臉蛋紅撲撲的,嘴角微微的自然上翹,笑是從心裏發出來的。和劉萬程在一起的時候,她是真正幸福的。
但是,這樣的幸福,並沒有維持多久,隨着高強出事,他們的矛盾也就開始了。這裏面,有他的原因,也有高秀菊的原因。總之,他們原本就不應該在一起。
看劉萬程不回答,吳曉波就傻笑:「你特麼就會吹牛。」接着就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