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轉產彩色電視機,確保了工人、廠房和設備都能最大限度利用起來,攤薄了擴產後的折舊成本。
而這一點我們任天堂根本沒法模仿,因為中國是一個消費電子產品極度匱乏的管制市場,他們生產的彩色電視機,無論多少在國內都會賣掉,哪怕質量有點瑕疵,他們的消費者都要。我們曰本的電視機產業早就徹底飽和了,那麼多大牌名廠擺在那邊……」
「夠了!這些不用你說,我比你清楚!」山內溥一抬手,制止了橫井軍平繼續解釋。
曰本的電視機市場有多飽和,山內溥心裏清楚。
看來,是顧驁的高端創意,和韓婷的快速反應,聯合把任天堂的競爭戰略逼到了這一步。
既然捨不得市場,又一口吞不掉對方,那就接受合作意向,坐下來好好談吧。
顧驁把山內溥逼到以合作為基調的談判桌上,看似只是通過幾封律師函和起訴書就搞定了,實則花了多少盤外的預先佈局。
法律,永遠只能是實力的補充。
……
掃清了一切障礙,顧驁如願把山內溥按到了談判桌上。
「山內社長,幸會,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顧驁貌似人畜無害地跟山內溥握手問好。
居中斡旋介紹的,正是索尼的盛田昭夫。
「顧桑真是年輕有為,18歲就能創出這麼一番事業,把我和盛田社長都逼到談判桌前,後生可畏吶。」山內溥忍着不快,跟顧驁虛與委蛇。
「別說逼不逼的,咱是來合則三利的嘛。營銷渠道的重複建設,怎麼看都是極大的浪費,何不歸併合一,從此專注於其中一種商業模式的開發呢?要把專業的事情,交給專業的人去做嘛。
我相信,只要合作達成,假以時日任天堂定然會成為『投資電子領域』的翹楚,而索尼會成為『消費電子領域』的翹楚。至於我顧某人,不過是兩邊都分一杯羹罷了。」
顧驁說這番話時的欠揍程度,儼然還是那種近似於空手套白狼的做派,要跟已經根深葉茂的土豪「互通有無」。
然後,他自然是把此前跟盛田昭夫安利過的那套利弊,在原模原樣給山內溥也說了一遍。
山內溥的第一反應同樣是覺得顧驁不配,徹底剖白清楚後,取而代之的是懷疑,乃至對顧驁動機的不解。
毫無疑問,他也跟盛田昭夫一樣,覺得在美國的「運營商」客戶網絡,是比「渠道商」客戶網絡要更值錢的。
原因也是一樣,因為他覺得雅達利不可撼動,主攻渠道商的話,就要面對世界霸主級的敵人。
但顧驁最後還是想方設法,讓他相信了自己的誠意。
「山內社長,只要你同意這個安排,放棄在美國市場獨立自建渠道客戶網絡,實現我們三家之間的『門戶開放』。我也承諾放棄我在曰本的現有街機業務客戶渠道,大家打通,三方不分彼此,誰都可以用對方的出貨網絡、出自己的貨、享受『最惠國待遇』的扣率。」
19世紀末,美國人到清國來的時候,為什麼不提割地賠款,而是要提「門戶開放」呢?原因很簡單,好的通商良港都被英法俄日佔完了,美國人沒優質地盤可割,當然就退求「我在你們每一家割的港口裏,都享受本國優惠待遇」。
跟顧驁如今的做派,是一模一樣的。
而他拿出來的誘餌,對盛田昭夫而言,是割一部分任天堂的渠道資源(主要是讓任天堂交出在美國賣gamewatch和電子寵物的渠道,由索尼主導)、以及未來幫索尼介紹美國政壇高層的友誼。
對山內溥而言,顧驁拿出的籌碼則是如今熱銷的街機銷售權,以及後續新一代創意出現後、一以貫之的銷售期權。
外加不追究目前糾紛的法律責任、和稀泥追認。
總的來說,這裏面每一個籌碼值多少錢、肯定還要慢慢權衡。存在很多多退少補的談判空間。
但只要這個互相牽制、互有利益訴求的架構被建立起來,最後總有談成的基礎。
無非是最後多佔便宜的一方,要在經銷商扣率方面讓利一點。
「我原則上同意這種交換,但我們不能接受統一扣率,後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