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到了不適。我開始覺得糊塗,難道是我自己搞錯了?想想也對,活人怎麼可能沒一點溫度?沒溫度的當然是死人。而死人又怎麼可能站起來說話?
我反正不信鬼怪,因為在我爸爸去世後,我無數次地期待着他可以給我託夢,卻一次也沒有過。
如果世上有鬼,那麼愛我們的爸爸,怎麼會放心得下呢?
關於這個,我沒有心思想太多,因為接下來我就開始痛。這痛來得又快又猛烈,我無數次得想死,又無數次地發現自己連死的本事也沒有。
痛久了痛感自然就會降低,體力消耗殆盡後,我便進入半昏睡狀態,這樣日子就比較好熬,時間也因此變快不少。
這期間,李虞始終都在,但與我沒有直接交流,我痛時他會撫慰我,也會勸我吃一點東西。我狀態好些時還發現每次送來的飯他都會先嘗一口,想是怕李暖暖派人下毒殺我。
這天天還沒亮,李暖暖就帶着一位醫生來了,說是來給我打麻藥。
李虞自然不允許,她便解釋說:「爸爸今天狀態不錯,要你去見他。我知道如果不帶她你肯定不肯去,那就把她一起帶上。」
我的心一動,李虞的爸爸……李昂。
我最恨的人。
李虞問:「我見他有什麼事?」
「當然是關於你開始工作的事。」李暖暖說:「爸爸得知你出事就昏倒了,此後雖然知道你沒事,但身體一直時好時壞。他這段日子沒有讓你去看他,是因為我告訴他你失憶並且性格大變,他想讓你先適應一下。」
李虞默了默,說:「但她的身體還沒痊癒,不適合這樣折騰。」
李暖暖便露出不悅,「只要你放心,大可以把她留在這裏。從你失憶到現在已經兩個月了,爸爸一直臥病,即便是以前關係最僵化時,你也不會在他生病時依然倔着。」
李虞便問:「那他知道你們懷疑是我妻子投毒殺我麼?」
「我還沒有告訴他。」李暖暖說:「另外這不是懷疑,是事實。」
每年李虞過生日時,他父母和姐姐都會在一起慶祝,但他們慶祝的目的從來都不是他出生,而是他媽媽受苦,所以他們從不在乎他是否出席。投毒後我已經通知了李暖暖,還以為他們全家會一起知道。
這個「李虞」也不知是真傻還是假傻,我可是殺李虞的兇手,怎麼可能被放入李昂的宅邸?這就如放任一個致命病毒直接進入心臟一樣,李暖暖百分百是在騙他。我猜如果不是他們想抓我,那就是李昂另有安排。
李虞皺着眉頭思考了一小會兒,點頭說:「我可以去,但我有言在先,如果到了地方,你把我控制起來抓走她或是打她殺她,那我一定會自殺。」
李暖暖頓時笑了,說:「你放心,因為媽媽也在。即便我再恨她,也不敢違背家訓讓媽媽見血。」
李虞說:「那我就信你這一次。」
「早餐之後我就來接你們。」李暖暖說到這裏,看向我,神色重新開始不善:「你聽到了,我媽媽面前不能見血,你最好別打什麼歪主意,否則我立刻拔了羅凜的管子。」
我聞言反而放心——看來羅凜的管子還沒拔。
隨着李虞在我面前斷氣,我心中那把仇恨的火焰其實已經被熄滅了九成,如今李虞復活,局面太過混亂,我更是沒有心情去想那些。但這只是現在,我可不敢保證自己見到李昂後的反應。
李虞問:「羅凜是誰?」
「她的女干夫。」李暖暖說。
我見李虞看我,便說:「我倒是想『女干』,但羅凜人很正派,我沒敢提過。」
李虞笑了,「你好坦白。」
接下來李暖暖又交代了李虞幾句,要他對他父親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但對母親則盡全力隱瞞自己「死」過一次的事。李虞一一答應,態度沉穩,李暖暖這才放心走了。
打了止痛沒多久,我便覺得舒服了不少,甚至自己換上了李暖暖拿來的套裙。
李虞見狀便去浴室沖了澡,換了衣服出來,整個人都精神了不少。
接下來我們先一起吃了早餐,他問:「你緊張麼?」
我問:「你什麼意思?」
「別擔心,」他微微一笑,道:「你看上去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