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兒跟蘭欣冤死了,還得向她賠罪。
莊思顏抬頭看看天上的太陽,嘆氣說:「得了,我也不進去了,給我搬把椅子,就在這兒歇會兒吧。」
平兒趕緊進屋去,招呼着小太監們把一個軟榻挪出來,就放在太陽下面,讓莊思顏坐上去後,還給她蓋了薄被,又拿了吃的。
這些事情凌天成一下朝就聽說了。
他急急地去了一趟百竹園,果然看到莊思顏坐在一片竹子的旁邊,正在眯着眼睛曬太陽。
「顏兒,是不是……不舒服,朕讓太醫來給你看看。」凌天成是有些緊張的,昨晚他也是過於激動,所以有些用力過猛,但莊思顏是個小小女兒家,被這麼折騰一夜,怎麼受得了?
正在充分享受陽光的莊思顏,臉一下子紅到了脖頸處:「這怎麼看啊,多羞啊。」
凌天成:「……」
是有不好開口,但讓他看着莊思顏這樣,也是悔不當初,且很想與他分擔。
然而,面前的小女人,好像忘了自己此時還躺在榻上不能動,反而關心起他來了:「皇上,你沒事嗎?不會覺得哪裏不舒服?」
她說着話,目光就在凌天成的身上睃巡,最後停留在身下某處。
看的凌天成差點又出事,忙着說:「朕還好,那個,你要不要回屋去躺着,朕抱你進去?」
莊思顏搖頭:「我現在才不想回去呢,一看到你來,我就進屋,那不是告訴別人,我們又要來了嗎?」
這種明目張胆的引誘,對於一向還算矜持的凌天成,簡直是要命 。
他竟然有些手足無措,眼睛看着莊思顏,嘴唇都幹了,半天沒能說出一句話。
莊思顏就看着他笑,還拉着他的手,把人一直拉低到她身邊,這才張口問:「皇上,我有事想跟你說……」
凌天成:「……」
他知道這個女人每次做事都有原因,但是他相信他們昨夜是情之所至,是彼此的需要,身體的也是心靈的。
然而這個想法,才只把他的心暖熱乎,莊思顏就及時潑了一盆冷水過來。
「我想去喀什族,帶着姜流義和孫有和。」
凌天成有半晌的失神,心裏更是翻湧着一些不知名的滋味,他有些想發火,可是看着此時躺在榻上的女子,又覺得那火怎麼樣都不能發。
只能自己活活地吞下去,任由着他們流竄進四肢百骸,燎燒着凌天成的皮肉,以及心。
許久,他才輕聲問:「你昨晚是因為此,才肯留宿軒殿的嗎?」
當然是,但莊思顏嘴上沒這麼說:「當然不是,我是昨晚跟皇上歡好以後,才想到我們如今能安然在宮裏,你情我愛,都是因為邊疆還守得住,是那些將士們用身體為我們堵了一層高牆,才讓我們得以在此安生。
可是皇止,葉大將軍到現在都沒有消息,你派出去的人也到現在沒有回信。
那裏到底發生了什麼?我們一無所知,所以這種安穩能持續到什麼時候呢?
我想想都是害怕的,想想萬一有人真的破了邊疆,來到京城,擾的我們沒有一天好日子,我跟皇上連睡個覺都要被人打擾,那不是很沒興致嗎?」
能把妃子侍寢中邊關打仗完美結合的,也只有莊思顏了。
竟然還說的頭頭是道,很有道理的樣子,連凌天成都被她問的無言以對。
可他真的不捨得讓她去,那裏越危險,越是深不可測,她越不是不敢放她去。
不是不想,是不敢,他敢她去了也像葉元裴那樣遙無音信,更怕她有什麼不測。
那凌天成的後半生要怎麼辦?又怎麼過呢?
「朕可以派別人去,應你的要求,讓姜漢義和孫有和隨行。」
「不行。」莊思顏立刻反對,已經從軟榻上直起身子:「皇上,那兩個人必須由我帶着,別人降不住他們的。」
凌天成不信:「他們已經叛了兩回,從大盛朝叛到了逆賊那裏,又從逆賊那裏叛回來,就算是他們要再回去,顏兒覺得那些會相信他們嗎?」
莊思顏則另有一套說詞:「那些人信不信他,不用我們考慮,但是這兩個現在也屬亡命之徒了,他們的親人已經牽制不了他們的情緒,只要他們不跟我們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