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他索性就靠着牆邊一張平時用歇腳的石椅坐了下來,跟自己生一頓悶去。
米月清在前面走着,心裏也是忐忑不安。
她知道溫青對自己的態度,也知道他來這裏多半是找莊思顏有事,所以作為一個通情達理的姑娘,她不會主動去煩他。
可是就這麼走着,聽着他在自己身後的聲音,心跳就特別厲害,厲害到米月清覺得一不小心,心都要跳出來一樣。
她悄悄拿手撫了撫胸口,試着緩了一口氣。
這一緩氣,卻一下子發現跟在身後的腳步聲不見。
米月清慢慢轉過身,就見溫青不知何時已經拉出她好幾步,人就坐在牆邊的石椅上,身子毫不講究地靠在牆上。
有些濃烈的陽光穿過樹的縫隙,把斑點撒到他的身上,也撒到他的臉上,給這樣一幅畫面平添了幾分安靜。
他微閉着眼睛,本來就長的很俊秀的眉目這個時候散發柔和的光,與樹蔭外面太陽的光,形成了反差,讓米月清再次看呆了。
溫青沒有睜眼,但是感覺到前面的人停了下來,並且應該是在看他。
他有些無奈地開口問:「有茶水嗎,我喝了。」
這句話說的像是賭氣的小孩子,因為跟大人鬧了不開心,自己想冷戰下去表表決心,可是又怕大人們真的把他冷掉,從此再也不受寵,所以給自己找了個台階下。
但小孩子氣還在裏面,總是不想服輸,又想求和。
米月清輕「嗯」一聲,轉身就回了屋,很快沏了一壺茶出來,她一手提着茶壺,一手拿着一隻杯子,到了溫青面前,很麻利地倒了杯遞給他。
溫青嘴賤了,看着她的動作問:「以前在宮裏都是別人照顧你,現在出來了,倒是伺候別人長出了經驗,這倒茶的水平都高了不少。」
米月清的臉有些發燙,沒有接他的話,只是看他一口把杯里茶水喝完,馬上又給他續了一杯。
溫青帶着刺的話跟扎在棉花包子上似的,一點水花也沒激起來,他心裏那股隱隱的氣就又漲了。
眼看着溫青要把杯子續滿,他竟然故意把手一歪,我半杯的茶水就那一下子傾到了他的身上。
米月清當時就嚇着了,她的臉瞬時變的煞白,手甚至還抖了一下,差點連茶壺也扔了。
但良好的教育和這些年學的規矩救了她,她曲膝蹲下,先把茶壺放下,然後忙着抽出胸前的帕子,就去沾溫青衣服上的水。
那帕子在胸前暖了很久,無意間撫過溫青手背的時候,帶着一些溫暖之氣,還是屬於她的香味。
溫青呆呆地看着,目光停駐在她的臉上,心口處突然像莫名其妙開了一朵花似,撐滿了他整個胸腔。
沒待米月清擦完,他的手已經搭在她的手臂上,略微用了些力就把她盈盈一握的身軀扶了起來。
「好了,別擦了,不礙事的。」
這麼說了一句後,又突然尷尬一笑:「我剛是故意的。」
米月清掀眸看他,一時大概沒明白他的意思,所以眼底都是帶着水氣的迷茫。
溫青是徹底沒脾氣了,又無比怨恨自己。
遇到嘴毒的莊思顏,他是吵不贏,每次都是自己吃虧,真正遇到一個不吭聲,任他罵了,他又無比愧疚,當真是不成氣候啊。
這麼一想,又嘆了口氣,拍拍身邊另一個石凳說:「說下來吧,我有話要對你說。」
米月清依言,把茶壺挪了個位置,放在自己隨手能拎到的地方,就在他身邊的另一個椅子上坐下來。
溫青開口:「她走了你怎麼辦?」
米月清就又抬眼看他,過了一會兒才說:「我還住在這裏,姐姐都安排好了,我從外面回來的時候,她正在跟府里的人說這事。」
溫青腹語,倒真是對這個姐姐信任有加啊。
轉而自己開口的時候,又換成了另外一句話:「我知道,但是這裏終非你長久之地,她的性子野慣了,天天都是往外面跑,你以後都打算住在這裏嗎?」
米月清就沒說話。
溫青有些煩亂地抓了一下自己的衣服,終還把橫在胸口的氣給順了:「她說給你安排了親事,可是真的?」
這次米月清的頭抬起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