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莊思顏就不明白了,他為什麼要另劈親徑,帶着這麼少的人往這個方向來呢?
如果真提發現這裏有問題,不是應該把人都調到這邊嗎?
這個問題她沒有想太久,因為尋着他們留下的信息,她與徐寧也很快走到了,先前凌天成他們看到的那隊人的小路上。
這是一條特別細的路,藏在亂草之中。
不知是走的人太少,還是有人有意藏之,總之不仔細看是很難發現的。
只是他們到了這條路上之後,豁然發現了凌天成留的記號。
莊思顏盯着那個記號看了片刻,轉身對徐寧說:「你別走了,留在這裏等着,白將軍他們可能很快會到了,你等到他們到了,給他們帶幾句話。」
徐寧詫異地看着她問:「那你呢?」
「我追他們去,這裏一定有問題。」
她說着話,人已經轉身要走。
徐寧那個急啊,兩步又追上來問:「你一個人怎麼行,不如在這裏給他們留個記號,他們來了肯定能看得懂。」
莊思顏都沒理他這岔,出聲便問:「還想抗令了你?」
徐寧:「……」
這是什麼跟什麼?他只是想跟她商量三思而後行,而且她是一個人,在這深山老林里,自己真的很擔腦袋啊!
萬一她有個什麼事,自己的腦袋也別想要了。
然而,莊思顏沒給他再說話的機會,一手執刀,已經快速往前跑去。
徐寧穿着已經成條狀的衣服,找了個隱蔽的草叢裏窩着,一邊焦急地等着白恆他們快些過來,一邊又擔心莊思顏那邊真出什麼事。
所以整個人都是不安的,再加上天氣火熱,沒多大一會兒身上就出滿了汗。
而他身上被植物刺割出來的口子,被汗水一浸,疼的他直呲牙。
且說莊思顏一路追着凌天成而來,從南面的山坡曲曲折折,追過了大半個山頭。
正在思索着,是不是他們的目的又要往西彎去,卻突然發現凌天成他們留的記號全部不見了。
她快速往四周找了一圈。
什麼也沒發現。
好像那麼一伙人走到這裏,突然來了個集體遁地,或者集體升天,再找不到一絲一毫的痕跡。
莊思顏還是很敏銳的,她只遲疑了幾秒鐘,便知道此事有詐。
很有可能他們走到這裏,就被人發現了,所以有人在他們後面清除了痕跡,以讓後來的人不能再跟着過來救援。
這麼一想,莊思顏立刻就又往四周看了一圈。
果然,在一棵很高的樹的頂端,她發現了系在那裏的一條帶子。
這帶子是紅色地,系在樹葉中間其實很容易分辨。
可問題就在於,這裏的樹很高也很密,一般的人到了這兒,只顧着追着前後看,很少有人會抬頭往上看,所以那個紅色的記號就被忽略了。
但莊思顏卻知道,一定有一個地方的人,是可以看到這個塊紅的。
而且他們還可能通過這裏的記事情,判斷是否有外人來過這裏的山頭。
她沒急着再往前走,而沿着樹幹轉了圈,從不同的角度往四周看。
很快她就發現了離此不遠的另一棵大樹。
那棵樹上倒是沒有做紅布的記號,但是樹葉過密,明顯別於其它,應該也明問題。
莊思顏換了一個方向,儘量繞過這個樹到那棵樹的直線距離,而繞了個大遠,從另一個方向往那靠近。
當她隱藏在草叢裏,緩步而行,慢慢來到樹下時,這才發現那棵樹上竟然有個人。
那人藏在濃密的樹葉之內,不仔細看是很難發現的。
但莊思顏知道,從他這裏一定能看到對面那棵樹,還可能已經發現了自己。
幸好她當時發現的早,假意沿着原路退了回去,然後又躲過這一段直線的距離再次來到樹下。
此時,她的手裏已經多了一個小小的機關弩。
就在樹上的人低頭往上看時,她的手猛的抬起,短小的弩頭連根沒入那人的胸口。
血從樹上滴下來,染紅了樹下的幾片草葉。
但人沒有掉下來,被篷在樹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