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懷疑她的背景。
但今天他算是長了見識。
那一大群的人,從府門口一直拉到正院裏。
莊思顏盛裝端行,前有太監開路,後有宮女拾衣。
把京兆府尹嚇的直接跪了,連頭也不敢抬起來,以為自己哪兒又犯了什麼錯,上面要降罪下來。
得知這位娘娘只是想要一樁院子,他用頭抵着地,聲音好像從地底下冒出來似的:「臣遵旨,臣這就去辦?」
莊思顏又不是來嚇人的。
她只是在凌天成那裏只領到了銀子,沒領到聖旨,所以不得不擺這個架勢出來,以便事情辦的更順利一些。
「起來吧,本宮跟你說說這院子要做何用,你找起來也方便。」
府尹哆哆嗦嗦地爬起來,垂手站在一邊,不太敢靠近她,也不太敢出聲問,豎着耳朵聽命令。
莊思顏招了招手:「過來,離的遠的你看不見。」
府尹的汗出來了,順着面頰流到下巴上。
說實話,他是京官,又在任數年,連莊昌遠那個時候,都能全身而退,可見是見過世面的,而且很懂得圓滑。
當然,京官在京城之中,見一兩個大人物,那也是常有的事,偶爾見一眼皇上都不是不可能的。
京兆府尹只所以怕莊思顏,實在是早有耳聞這位娘娘的手段。
做官的,對朝廷,以及皇宮內事不可能不關注。
先是把自己的母家莊相給毀了,後來又是駱柯一家,再後來聞敏也死了。
京城之中跟變了天一樣,不過兩三年時間,曾經跟他一起做官的,幾乎上全部換了。
莊思顏的以前遮遮掩掩的身份也暴露出來。
官場上的人,雖然明里不說,但暗裏誰都知道,皇上身邊有這麼一個人。
盯上誰,誰的倒霉日子就來了。
還有後宮,安貴妃死了,皇太后也莫名死了,榮嬪死了,賈貴妃都懷了皇子,最後也難產,不但孩子沒有了,她自己也沒落個好下場。
這些帳有多少出自莊思顏的手,他是不知道。
但是都是她入宮以後發生的,現在別人都落了難,她卻風聲水起,不但順利產下皇子,還成了皇貴妃,聽說滿朝大臣,都在請命,要封她為後的。
你說,這樣一個人,到了京兆府尹這裏,他怕不怕?
他甚至覺得莊思顏說宅子的事,都是藉口,想找他麻煩才是真的。
讓他往前去,他已經腦補出來幾十種自己死的原因了,腿一直抖,差點栽下去。
莊思顏抬頭看他一眼,手放在已經伸開的地圖上,很是莫名其妙。
「何大人,你很冷嗎?為什麼一直在抖?不對,本宮看你臉上明明流着汗呢?怎麼回事,生病了,要不要讓太醫來給你看看?」
何大人沒撐住,真的又跪了下去:「娘娘,臣……臣無病,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有話你就說,有病你就治,我忙的很,來跟你是說正事的,沒空聽你在這兒磨磨嘰嘰。」
她這麼發了一通火,反而把何大人的哆嗦病給治好了一些。
他把心一橫,算了,橫豎都是死,走一步看一步吧,先把眼前過了再說。
重新爬起來,走到莊思顏面前的桌子旁,然後就看到上面放着一張紙,紙上畫着粗略的房屋結構。
「這個院子要大,前院是學堂,後院做為練武場,不拘遠緊,如果京城裏沒有,你往城外找也可以。」
見京兆府尹沒說話,莊思顏接着說:「學堂分為三種,醫學,武學,還有正常的識文辯字,當然學堂里得有住的地方,因為這些學生都不能回家,要日夜在裏面。
還有老師們的住所,吃飯的,以及他們平時休息玩鬧的。
應該還有別的,我現在也沒想出來,總之就是按着一個大學堂的規格去找。
然后裏面的一應東西都得儘快辦齊。」
她把圖推給京兆府尹:「先就這麼多,你去找房子,然後談變看多少銀子能買下來,裏面有些什麼,要添什麼的,都列清楚,算好銀子,到時候再報給我。沒有別的要求,就是一個字,要快。」
京兆府尹點頭如搗蒜,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