條路,凌天成也找他談過了,以後要怎麼選擇,那是他自己的事。
但紀小天不同。
紀小天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半個徒弟,又有青然的關係在裏面,而且從一開始他跟自己較近。
之前莊思顏不知道,把他丟在書院裏,跟孫喜相處,差點把這孩子也帶偏了,如今倒是要找他好好談談了。
紀小天聰明是有,在讀書方面也算用功,但他本人來說,還是更嚮往像之前青然他們那樣的生活,覺得自由自在,到處遊走,做着各種刺激的事&生才不白活一回。
但這孩子有一個很突出的特別,是隨遇而安。
他跟青然的時候,認真的學功夫,處理一些偵探社的事。
來了書院,跟孫喜混在一起,也沒表現出多不適應,反而與他也成了朋友,兩人相處的也挺好的。
這是一個很好的特點,同時也是棘手的問題。
因為過於隨和,所以別人很少知道他內心在想什麼,也不會過於關注他要什麼,一旦把他忽略了,後面的事情反而更麻煩。
如同紀小天原先在紀家的時候。
那時紀家人也沒有防他,但後來紀家的事卻是因他而起。
莊思顏想到此時,已經到了紀小天住的地方。
他的房門半開着,從開了一半的門口望進去,正好看到紀小到坐在門裏,面前還放着一個線筐。
他先抬頭看到莊思顏。
馬把手裏的東西放下來,往門口走兩步,把門完全打開,笑着說:「師父來了。」
莊思顏也朝他一笑:「忙什麼呢?我剛好像看到你在縫衣服?」
紀小天也不害羞,瞟了一眼線筐說:「前兩天出去,把衣服刮破了,今兒剛好有空,我縫一下。」
他手腳麻利,已經拎了一張椅子過來給莊思顏坐,自己又去提了水壺,簡單給她沏了一杯茶。
雖不是好茶,連一點香味也沒有,但莊思顏從他手裏接過時,還是喝了一口。
&你現在倒是厲害,什麼事都能自己做。」莊思顏放下茶杯,拿着他縫出來的衣服看了看。
針腳還行,不得深閨女子的手藝,但是在男人裏面絕對是個佼佼者,忍不住誇了一句。
紀小天一笑道:「師父把我們放在這裏,不是讓我們學的什麼都會嗎?都是沒爹沒娘的孩子,哪有那麼多男人的面子,還講究這個那個的。」
他說的異常灑脫,好像縫衣服這事如男子習武一般自然,反而讓莊思顏有些意外。
再加來時對他有些想法,便沉下心來問他:「你在這裏也不短時間了,覺得這裏如何?」
紀小天想都沒想,回她:「挺好的。」
莊思顏又問:「都哪裏好?」
不知是問題難回,還是他一時間不知從哪兒說起,所以紀小天停頓片刻。
但很快又開口:「這裏的夫人和同學都很好,我以前也過一些私塾,裏面雖也跟這裏差不多,但管的太嚴,學生基本沒有太多自由。」
莊思顏以為他後面還有話說,結果等了一會兒,他竟是到這兒停了下來。
她只得又開口問:「這些嗎?」
紀小天便偏頭看着她一笑,把話題帶了過去,反而問她:「師傅今日來可是有事?」
&沒什麼事,是跟你聊聊天,說說話。」
紀小天的臉帶着笑:「聽說葉大將軍家添了一位千金,師傅可是從他那裏來的?」
莊思顏「嗯」了一聲,差點沒控制住自己的嘴,把話題帶到葉珠身去了。
實在是她這個乾女兒太招人喜歡了,只要有人起個頭,她能發表半天心裏的感慨和喜歡。
但今日她來這裏,卻是為了紀小天,所以努力咽了幾下口水,才把話頭止在舌尖,又緩了一下情緒,問他:「你了進士,以後有什麼打算。」
紀小天年齡不大,行為卻穩重的很。
先給她續了茶,才道:「了進士,不也得面的缺嘛,再說我現在年齡還小,應該也不好安排做什麼,倒是在這裏繼續讀書挺好的。」
莊思顏竟然從他臉,看不出來他說的是真是假?
這一番話,要是換成熟的人講,倒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