貞嬪這麼多年在後宮裏,也已經習慣了,從來不敢跟凌天成的寵妃,或者位份比她高的女人對抗,連去安太后那兒請安,因為怕惹起爭端,都是避開眾人的。
安太后也懶得見到她,這事一來二去,就成了習慣,她差不多是大門朝天開,不與人來往的。
這會兒,好不容易氣不過,跟一個冷宮裏的廢才人計較,結果還被壓了下去。
一氣之下,也不顧安太后的面子,竟然越過眾人,直接過去就往莊思顏有臉上打。
這種虧若是放在別人身上,那是吃定了。
莊思顏可不,她一直很認真地觀察着貞嬪的臉色,見她發狠朝自己走過來,還沒動手,莊思顏已經低聲開口:「想好了,打下去,你可再也不能在這兒呆着了,皇上可在後面看着呢?」
貞嬪的手都揚到了半空中,聞言一愣,立刻想到剛才李福說的,皇上與太后一起前來,可是他到現在卻沒出現。
難道真在什麼地方看着自己?
冷汗一下子就竄了上來,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莊思顏一看她那樣子,就知道自己表演的時間到了。
她當然不會傻到把錯攬到自己身上,就只跟安太后撒嬌,說見了貞嬪就喜歡,希望不要懲罰她,讓安太后賣她一個面子。
嘖嘖嘖,讓堂堂太后賣她一個面子,多囂張啊!
然而,安太后還是賣了,得到的回報是,莊思顏抱緊她的胳膊,在她臉上「啪唧」親了一口。
所有的人,包括貞嬪,還有躲在樹後面的凌天成,眼都差點瞎了。
一個個目瞪口呆,呆若木雞,雞飛狗跳,看着莊思顏招呼着她的人回去,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凌天成心裏怪怪地想,如果當時出面是自己,她也會這樣嗎?
她敢當着別的宮嬪的面,對他做這些嗎?
顯然他低估了莊思顏的臉皮厚度,像這樣的吻在現代根本不算什麼,而且她那明明是賣萌裝乖巧,討好長輩的。
儘管安太后看起來一點也不像長輩,可畢竟是在這深宮內院之中,還是皇上的媽,又是來為自己出頭的,總要有所表示才對。
御花園裏,眾人還在石化。
冷宮之內,莊思顏卻美的冒泡。
她不怕貞嬪不跟她站在同一邊,反正這個宮裏哪個女人沒點事,她莊思顏就是有本事把這些事給她挖出來,然後明明白白放她面前。
關於貞嬪的事,她很快就從宮人的嘴裏聽說了,非常之震驚。
「你說什麼?她跟着皇上已經七八年了?」
那宮人一看她的表情,聲音都弱了:「奴婢也是聽說,具體的情況還不清楚,或許沒有八年,六年也不一定。」
「六年?臥槽,那也很做孽了好嗎?讓我算算啊,皇上現在最多十幾歲,六年前,也就是不到十歲的娃,就娶媳婦兒了?他到底行不行啊?那啥那么小?貞嬪怎麼受得了?」
一眾宮人聽的臉臉懵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不知道莊思顏在嘀咕什麼。
蘭欣心裏有鬼,怕這事再說下去,再把凌天成抖出來了,忙着招呼宮人們出去做事。
只把自己留下來,跟莊思顏說:「凡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幾歲娶親的都有,就是養在房裏照顧着而已,小姐別多想了。」
哦哦哦……,原來不那啥的,還好還好,莊思顏都被嚇住了。
貴圈還真是亂啊,看來她得抓緊時間找莊昌遠的案子,看看有沒有什麼可鬆動的地方,如果能把老頭兒弄進來,那是不是她就可以順利的出去了?
打定注意的莊思顏,決定二探辰熙殿,眼下就差一個合適的機會了。
說干就干,當天,她就讓蘭欣去內務府領了一些東西回來,自己背着眾人做了一個小巧的袖珍燈籠。
入夜,當眾人都睡熟了後,莊思顏悄悄從床上溜下來。
值夜的蘭欣一下子就醒了,又被莊思顏一個手刀放了下去,並且很好心地把她放在自己的床上,蓋好被子,這才開門出去。
夜裏的皇宮,靜謐安祥,下了一天一夜的大雪,這會終於停了,皚皚雪白蓋住了白日裏發生的一切,把純淨還給人間。
莊思顏揣緊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