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的,平時兩人也不是沒出來過,有時候她偷溜走了,也就罷了,反正過不了多久就又會回去。
可今日她只不過走一會兒,他隨後就跟了過來,快的讓人吃驚。
這麼一想,莊思顏忍不住又往他那邊看去。
她這一看,正好凌天成也向她看過來。
兩人四目相對,反而是莊思顏先心虛起來,趕緊把頭轉開去。
然後,她就聽到凌天成在她頭頂說:「你今日看上去好像很害羞,只不過看我一眼,連耳朵都紅了,這是為何?」
莊思顏:「……」
這是為何,她也不知道為何,按理說兩人都是老夫老妻了,像這種互相瞞着的事,也不是第一回做。
再者說,上次葉元裴的事,這傢伙不是全程都瞞着她嗎?也沒見他有什麼心理負擔,怎麼到自己這裏,就變成這樣子了?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果然有些發熱,更是對自己的表現莫名其妙。
還沒等心理交戰交出一個結果,凌天成卻又開口了:「這裏有一家首飾鋪子,你要不要進去看看。」
莊思顏一抬頭。
吆喝,還真有一家,是賣各種銀器的,門口的牌匾上寫着「甜甜銀器鋪」。
這名字也太熟悉了吧?
這特喵的不是自己的私產鋪子嗎?
自從偵探社的生意不好,自從莊思顏不能再像從前一樣,自由出門,她就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身邊有男人孩子陪着,這種感覺也不能減少,於是自己一琢磨,大概認為,是缺銀子的原因。
要說一國之後缺銀子,可能沒人會信。
可莊思顏跟別人不一樣,跟別的皇后更不一樣。
她手裏養了太多的人,青溟書院就不說了,那裏還有皇上拔過去的銀子,勉強還能維持。
可她自己平時對朋友是慷慨的,偶爾遇到一兩十分可憐的人,也會把銀子送出去。
偵探社如今是虧損的狀態,她又不想放棄,自然也是拿銀子往裏面填。
宮裏發的那些月錢,吃吃喝喝打賞一下下人,也不剩多少。
凌天成倒是經常給她一些,可從他人手裏拿錢,總不如自己賺的更自在,儘管那人是她男人。
最重要的一條,反正她也要建這個情報網的,那些人總得有地方安置,把他們都安置在這樣的鋪子裏,還更安全一些,何樂而不為呢?
可這事,不會凌天成已經知道了吧?
今天出門的時候,一定是沒看
黃曆,所以走哪兒哪兒不順,做啥啥不成。
莊思顏心裏哀嘆,一口將手裏拿的一塊糕點塞下去,然後「唔唔」着說:「噎着了,找茶樓吧,我要喝水。」
凌天成便轉頭看她,果真放棄了銀貨鋪子,拉起她的手,很快進了旁邊的一座茶樓。
幾杯茶下肚,心裏才算安穩一些。
到了此時,莊思顏反而把心一橫,反正事情都這樣了,說與不說也沒什麼區別,倒不如先問問他要幹嗎?
這麼一想,立時覺得自己之前的心虛都是扯淡。
她與凌天成雖說早有協議,要坦誠相待的,可兩個人從來都是不約而同的瞞着對方做一些。
儘管也是為了對方好,可到底懸着心也不是什麼好事情。
不過就現在的情況來看,好像也沒什麼不好的,大家都這樣,反而理直氣壯了。
想通了這個,莊思顏覺得自己的腰板都挺直了。
她「咳」了一聲,又喝了一口杯子裏的水,這才把目光轉到凌天成身上問:「你剛才不是跟蹤我吧?」
凌天成原本也在喝杯中水,早上宮裏出來,到現在也走了不斷的路,確實有些口渴了。
不過當他聽到莊思顏的話時,掀了一下眼角,黑白分明的眸子裏瞬間就染上了一些笑意:「保護。」
莊思顏:「……保護什麼呀,這京城如今多太平,我又是練家子的,一般人能近我的身嗎?跟蹤就跟蹤了,有什麼不敢承認的?」
凌天成便把杯子放下,同樣看着她道:「好吧。」
然後,莊思顏又問:「那你為何要跟着我?」
凌天成眼神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