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說,如果莊思顏的目的就是這樣,那她辦的很成功,那天溫青收到她的卷宗之後,滿腦子都是事兒,根本無心去查她。
而這個案宗,原本是躺在凌天成的辰熙殿的,裏面記錄着一個人的死,這個人恰恰是溫青關心的。
只所以問阿四,是因為這個人與阿四同鄉,不過也僅此而已。
只是對於一個關心則亂的人來說,哪怕是一點點的消息都好過沒有,會一直追着問下去的。
既是到了現在,溫青還沒從那件事情里出來,拿着案卷,一遍遍地看,想從中找出一點蛛絲馬跡。
莊思顏跟阿四聊過以後,就讓他先回去了。
關於葉元裴的事,她沒打算告訴任何人,阿四現在已經被溫青和凌天成知道了,雖然她不擔心阿四會把她賣了,但是那兩個人有足夠的辦法,可以讓他說實話。
權勢在很多時候都是很有用的,這個莊思顏深有體會,所以就不會主動去挑這根刺。
她在宅子裏安穩呆了一日,午後還睡了一個飽飽的覺,給平兒和蘭欣一些銀子,讓她們兩人去街上逛逛。
傍晚時,在宅子裏用了飯,又跟這裏的僕人們說了一回子話,這才回屋裏去。
平兒和蘭欣做為貼身宮女,跟進內室里侍候。
莊思顏任她們把床鋪了,又打了熱水什麼的,忙了一通,自己只管坐着喝茶。
等她們兩個忙完了,她才把人叫過來,一人也分一盅茶吃。
只是這茶莊思顏早就動過手腳了,兩個宮喝下去沒多久,就困的不行,直接爬在桌子上就睡着了。
莊思顏把她們放在床上,用被子蓋好,還在床頭枕頭邊留了紙條:「別聲張,不然會掉腦袋哦!」
做完這一切,就把房裏的燈熄了,聽着外面沒有動靜,這才從一處隱蔽的門出去。
青氏兄弟早在吃飯的時候,她就在他們茶水裏下了藥。
這些人跟她太熟了,以為這次來跟以往一樣,只是守着宅子而已,根本沒防着莊思顏會這樣。
其實如果不是葉元裴身份特殊,莊思顏也不想做這種事的,畢竟帶着青氏兄弟,做事還有個幫手。
但凌天成要是知道葉元裴回來,肯定不會放莊思顏出宮。
本來很簡單的事,就這樣給鬧的很複雜,她也是相當無奈。
繞過幾條街,就到了葉大將軍府。
側門處留了門,莊思顏在上面輕敲幾下,裏面很快就開了,然後她看到葉元裴穿着勁裝,等在門口。
「怎麼?有線索了嗎?」
葉元裴「嗯」了一聲,先一步出門,他們兩人往城中的一個賭莊裏面走去。
這地方莊思顏之前來過,也是在這裏認識的阿四。
兩人躲在暗處,看着賭莊門口的進進出出的人,莊思顏問:「看陸曉的樣子,就應該不會賭錢,怎麼會來這裏?」
葉元裴搖頭:「晚飯的時候,有人捎了信兒來,說知道我們要找的人在哪兒?」
莊思顏問:「那人是從這兒出去的?」
「嗯,我當時讓人跟着,看到他來這兒了,但後來一直沒看到出來。」
莊思顏拍拍他的肩說:「你先守着門,我出去整個妝,一會兒進去看看。」
「你一個人?」葉元裴馬上問。
莊思顏就朝他笑了一下:「當然,你還得守住門口呢,如果這裏有後門什麼的,最好也讓人守着,以免那人從別的地方溜走。
這裏我熟,來過好幾次了,你不用擔心。」
葉元裴沒說話,看着莊思顏的身影消失在夜幕里。
過了一刻鐘左右,一個相貌清奇,腰間別着一個大錢袋的瘦削漢子,就從賭莊正門進去了。
入門前,還朝葉元裴這邊看了一眼。
葉元裴就往天上翻了個眼,這種打扮,也虧她想得出來,一看就是鬱郁不得志,想用錢砸賭的傻子,估計一進去就會被人盯上。
可惜莊思顏一向都是盯別人的,要是有人想盯着她還真有點難。
賭莊裏熱鬧非凡,這裏的人似乎沒有日夜之分,無論何時,進來了就會一直等到銀子輸光才會起身,管他是玩一天一夜,還是兩天兩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