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靜大概就是這樣的吧。
安軍候一定也在準備,等一個上好的機會,把凌天成一舉擒獲,說不定直接要他的命都不一定。
離開錦城的當晚,凌天成和莊思顏早早就回了客棧,把散出去的人也叫了回來,就散在客棧的周邊。
危險的氣息越來越濃,如果不是當夜城門已關,他們應該這個時候就出城的。
凌天成把一切安排好,回來跟莊思顏說:「顏兒,你先睡吧。」
莊思顏開口問:「是不是今晚要出事?」
「應該不會,只是為了安全起見,才把人都調回來,明早走時也方便。」
莊思顏沒再說話,順從地躺回床上,但睡覺異常驚覺,基本室內有一點動靜,她就能醒來。
三更天以後,整條街上都安靜了下來,聽不到人聲,連狗叫都沒有。
客棧的燈熄了大半,只留走廊上的燈籠還發着幾天微弱的光,在風裏搖曳着。
房頂上的瓦礫輕響了一下,窗口處也有一摸黑影一閃而過。
莊思顏睜眼,見凌天成已經仗劍靠近窗邊。
她從枕下摸出一把匕首,握在手裏後下床,然後把床上的被子團成有人睡的樣子,這才往後退,躲在了帳子的一側。
窗外的陰影又動了動,房頂的人似乎也多了幾個,腳步從上面走過時,可以清楚地判斷出至少五六個人之多。
隔壁房間先傳出打鬥聲,緊接着他們的房門也被推開,同時還有窗戶,還有房頂。
從三個方向同時進來十幾個人之多,個個手裏的都拿着長劍。
凌天成已經退回到莊思顏的身邊,看到人一進來,他舉劍就要往前刺,卻莊思顏死死拽住。
先進來的人,目標明確,直接往床上撲去。
當他們發現床上是空的,後面的人已經全部跟了過來。
客棧的房間,哪怕是上房,也沒有很大,這群人進來以後,個個手裏拿着長劍,因為怕傷了自己人,連身子都轉不開。
有人開始嚷嚷着點燈,有人則往外面走去,喊着人已經跑了。
房間混亂不堪,外面的打鬥聲卻越來越大。
點燈的人也顧不上,跟着往外面跑去。
沒人發現亂趴趴的一群人中,有兩個人已經換了。
凌天成和莊思顏趁黑,把兩個人捉住,扒了他們的衣服,綁了個結實,塞到了床下邊。
他們出來以後,看到另外五人跟來刺殺的人,早已經在客棧里打成一團。
客棧裏面驚醒的其他客人,全部都從房裏出來,亂糟糟的一團。
看到外面刀光劍影的,又忙着縮了回去,再也不敢開門。
凌天成混在那群人當中,假意往前攻擊,卻在靠近自己人時,及時與他通了信。
五個人很快就認出來凌天成和莊思顏的身份,並且在緊急情況下,建立了新的戰術。
他們沒有戀戰,反而是邊打邊快速撤退。
殺手自然不會放他們走,一路追出來。
凌莊二人也混在那群追兵里,往客棧外面跑去。
前面跑的越快,後面能追上來的人就越少,漸漸的就只剩幾個人了,而且有兩個還是凌天成他們。
一群人來到一條暗巷子裏,陣勢一變,已然把幾個殺手包抄其中。
幾個來回,已經把人全部幹掉。
為首的高手跑過來,抱拳下跪給凌天成請罪。
莊思顏一把就將他拉了起來:「別廢話了,趕緊走。」
幾個人找了一處沒人的房屋躲了起來,天色蒙蒙亮時,才從鄰近的漁民家裏拿了幾套衣服,隨手放了一些銀子。
等到太陽完全出來,錦城的人民開始正常活動,出入城門的人也開始增多。
凌天成他們幾個才從不同的民舍里走出來,也往街上走。
都是喬裝打扮過的,跟錦城的漁民沒有多大區別,如果不說話,基本可以矇混過關。
但今日的城門口,檢查森嚴,每一個出城的人,都要全身搜索,還要仔細盤問。
等待出城的人排了好長一隊。
莊思顏排在前面,跟他一起排着的,還有另外幾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