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他還正有求於楚昊宇。亦步亦趨的跟在楚昊宇身後,李懷仁同時說道:「七公子,神醫廟建成至今也不過數載,然七王爺孝心可嘉,李神醫妙手回春,已然成為京城一大景致,凡來京旅客,必至神醫廟一觀,不然就不算入京城,而離京之人則來上支香求個平安,香火鼎盛,致使周圍房舍寸土寸金,金貴的很。所以,王爺你看這周邊店鋪,每一家都有一手絕活,不然,根本無法立足。」
掃過眾多店鋪一眼,茶樓酒館林立,當鋪玉石接壤,街道兩側還有無數小販在賣力的吆喝着。楚昊宇吃慣了山珍海味美味佳肴,倒是對各地小吃頗感興趣,最後將目光放在一江南味的小攤上。
順着楚昊宇的目光,李懷仁眼中閃過一抹異色,笑道:「聽聞七公子即將下江南,不如先嘗嘗江南風味?」
楚昊宇似猜到了李懷仁所想,撇了李懷仁一眼卻沒有說話,只是在楚昊宇的注視下,李懷仁一顆心猛然停頓下來,仿佛自己被看了個通透。心道不愧是手掌大權的親王,這份氣勢,還真不是自己所能承受的。想到這裏,李懷仁臉上明顯多了些敬畏,亦步亦趨跟在楚昊身後。
端坐在小凳上,看李懷仁這位朝廷二品大員肅立一側不敢落座,楚昊宇突然覺得有些好笑,揮手說道:「坐,莫非李大人要站着吃?」說到這裏也不再搭理李懷仁,而是將目光放在攤子上,緩聲說道:「藕粉,包子,炸魚,干炸響鈴。」
隨意點了幾樣小菜,楚昊宇又將目光放在半蹲半坐的李懷仁身上,似笑非笑的說道:「李大人消息倒靈通,竟知道本王將下江南,怪不得能穩坐京兆尹十載不倒。」
雖知道楚昊宇是在開自己的玩笑,然而打探朝堂消息乃是官場大忌,聽的李懷仁臉色大變,最後苦笑道:「七公子說笑了。下官無意間聽董尚書提起一次便記掛心上,剛才看七公子選了江南味,這才斗膽詢問。」
看李懷仁直直盯着自己,楚昊宇如何猜不到他心中所想,卻是張口問道:「李大人可知本王因何入江南?」
望着楚昊宇,李懷仁知道自己能不能抓住機會就在這一瞬,正容說道:「我大楚立國二十載是蒸蒸日上國泰民安一副繁華盛世景象,然一些官吏不思報國效忠聖上反而大飽私囊實乃朝廷蛀蟲,七公子此行,正是要殺這歪門邪氣以正朝綱。」說到這裏稍頓,李懷仁更是抱拳沖楚昊宇行了一禮,沉聲說道:「公子胸懷天下心霽日月,定能夠還我大楚朗朗乾坤立不世之功。」
笑望着李懷仁,楚昊宇沉默片刻才張口說道:「李大人還真是個趣人。」話到最後,楚昊宇拿起湯勺品嘗起天下有名的西湖藕粉,而看到楚昊宇的表情,李懷仁心底一陣竊喜,只是他久經官場神色卻沒有任何變化。
細細品味片刻,楚昊宇點頭贊道:「不錯,大人也嘗嘗。」說話同時,楚昊宇又拿了塊干炸響鈴品嘗起來。
聽楚昊宇發話,李懷仁才拿起勺子,品味片刻出口贊道:「江南乃是魚米之鄉天下糧倉,歷史悠久,便是這小吃也沾染了江南深厚的底蘊,風味獨特,口味清醇。」
楚昊宇先是一笑,思索片刻張口說道:「你這個說法倒也有趣,江南富饒又多才子,文人名士輩出,杜、駱、王、趙四傑名震天下,還有那老酸儒楊重,雖然酸不可耐,可詩詞字畫冠絕天下,定要流芳百世。」話到這裏,楚昊宇腦海中卻是浮現出一道清瘦俊朗的臉龐,尤其是他臉上淡然的笑容,對楚昊宇影響甚深,甚至曾去刻意學習。
&不知歐陽先生怎麼樣了?」心底一聲暗嘆,楚昊宇卻有了決定,這趟入江南,定要去歐陽先生的故居看看,看看能不能見到歐陽先生一面。想到這裏,楚昊宇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自己這個弟子換真不夠合格,執掌天衛竟不知先生的消息>
李懷仁並不知楚昊宇心中所想,只是看他苦笑不已還當他為楊重那個酸儒發愁,因為楊重剛剛寫了首打油詩諷刺楚家江山諷刺朝廷**,且這首詩流傳甚廣幾乎的婦孺老弱皆知,而且李懷仁聽聞,當今聖上就是聽聞這首詩惱怒之下才命楚昊宇這位親王入江南嚴查吏治。望着楚昊宇,李懷仁沉聲說道:「七公子,楊重不過一酸儒罷了,就似公子所說,酸不可耐。哼,若非先帝和聖上,天下豈有這等繁華?怕百姓還是衣不蔽體實不果腹,哪來這等閒心?當真一群愚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