阻擋他篡位的,放眼大清國,也只有他豪格了!
「王爺,到了!」
鰲拜的聲音猛地響起,打斷了豪格的思緒,豪格抬頭一看,眼前就是個破破爛爛的衙門。說是衙門,其實早就沒有門了——給人一把火燒沒了!裏面的大堂沒了一半——屋頂沒了,牆壁倒還在。
「就這兒?」豪格眉頭大皺。多爾袞都睡在紫禁城裏面了,他堂堂先帝長子,大清朝的親王,就住這個沒屋頂的房子?
鰲拜苦笑道:「奴才已經叫人去找茅草了,今晚上就能蓋好個茅草屋頂。」
「茅草屋頂」豪格四下看看,都是焦黑一片,也沒什麼好房子,「行了,行了,就茅草屋頂,還挺涼快。」
「王爺所言極是!」鰲拜連連點頭,「茅草的屋頂就是涼快啊」
豪格抹了把額頭的汗水,苦苦笑道:「那就快點兒弄吧現在怎麼辦?本王就在沒屋頂的房子裏呆會兒?」
「哪兒能那樣?」鰲拜笑着,「奴才給您準備了牛皮帳篷還讓人燒了洗澡水。」
「這還差不多!」豪格說着話已經從馬背上下來了,馬上就有正藍旗的包衣奴才上前給他打起了遮陽傘。鰲拜則在前頭帶路,一路把豪格帶去了縣衙後院,一個頂部覆蓋着好多茅草的牛皮帳篷前面。
帳篷的帘子掀開了,幾個丫鬟打扮的女子正進進出出忙活着。
豪格笑着問:「她們是哪兒抓來的?」
「回稟王爺,」鰲拜笑道,「她們都是尚可喜孝敬您的,不是在南直隸這裏現抓的,都是鑲藍旗的包衣奴才。」
尚可喜是王爺的身份,鰲拜一個固山額真卻能直呼其名,可見這王爺的水分有多大了?如果換成正經的滿洲王爺,哪怕是郡王,鰲拜也不能這麼叫他。
「在個尚可喜倒是會辦事兒,」豪格笑了笑,「對了,這尚可喜去哪兒了?怎麼沒見他?」
「回王爺話,」鰲拜道,「尚可喜帶人沿着渦水、北肥水和西肥水去搜集船隻了。」
渦水、北肥水、西肥水都從蒙城縣境內通過,都是西北——東南走向,都通淮河。
「啥?還能找到船?」豪格一愣,「縣城都燒成這樣了」
「尚可喜差人回報說找找着一些了,」鰲拜笑道,「大船沒有,小船卻尋找不少。許是侯恂和朱純臣他們仗着有淮河水師,不懼咱們的勇士駕着小船渡淮吧?」
「哈哈哈」豪格大笑了起來,「他們還以為現在是三國呢?北人騎馬,南人駕船,他們有幾十條戰船我大清天兵就沒招了?」
「可不是嘛!」鰲拜笑道,「咱們可是帶着好幾十門紅夷大炮南來的,別說小小的淮河,就是長江又怎麼樣?紅夷大炮往江邊上一架,什麼船都轟成渣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