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在上大家閨秀,從未這般失控過。
「都別收拾了,滾,都給我滾!」余汝看餘生沒有反應,猛地拍打着桌面。
她的兄弟他了解,少年長家千杯不醉!
余汝這一發瘋小廝連抹布都不敢拿,趕緊回自己屋子裏躲着去。
「姐,你這個樣子可真讓我失望!」餘生終於慢慢的抬起來,眼底清明果真沒有半分醉了的意思。
余汝深吸了一口氣,強迫自己能夠心平氣和的與餘生說上幾句話,「為何,常氏能走到現在定然有過人之處,你為何非要招惹她?」
餘生仿佛聽到了什麼笑話仰頭放聲笑了起來,「歲月蹉跎,知道長姐在家裏過的不如意,卻不想從前那般精明的人記性卻差到這樣的地步,招弟不是你讓我要的,怎現在還怪在我的頭上了。」
雙手一攤,作出一副無辜的表情。
余汝手緊緊的抓着桌邊,因為太過於用力指尖傳來一陣陣刺痛感,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冷靜!
「我讓你要她不是讓你娶她,你知不道咱娘因為你這婚事已經氣暈過無數次了,若是早知道這樣,還不如讓你娶了常喜弟!」
至少,喜弟會做生意,來了多少還有點用處,不像招弟除了臉好看沒一點長處。
可偏偏,在余家最不需要的就是臉!
「是啊,這不是沒有早知道嘛!」餘生悠悠的站了起來,慢慢的朝余汝走去,「我知道,你想讓我要招弟是因為你有求於喜弟,可是長姐啊,你怎會篤定我一定按照你的意思走?」
餘生一步步的往前,余汝卻一步步的後悔,明明餘生還如從前溫和,可余汝卻覺得仿佛第一次認識這個弟弟。
「溫家那小子脾氣暴躁,可若不是我點頭,那婚書便做不得數,他以為他如願以償了卻不知道一切都在我的算計之中。」
餘生的手沒划過每一張桌子,輕輕的想是碰着什麼精品,總是怕傷到他們。
「你到底想做什麼!」余汝的後背已經開始滲出冷汗來了,餘生這樣的架勢總覺得他的目的不會那麼簡單。
餘生的手劃突然敲了一下桌子,收斂了所有的笑容,目光陰沉可怕,「放寬心,我只是給你個教訓,讓你知道你的小聰明什麼時候可以用,什麼時候不可以用。」
「自然也給咱娘與諸位族裏那些自以為是的人提個醒,無論我做什麼決定她們都沒有權利指手畫腳,等着將他們收拾老實了,我的喜弟進門才會順心如意!」
「你瘋了,你瘋了!」余汝搖着頭不停的往後退,「常氏她不是一般人,你這樣算計她你以為她會跟你嗎,你做夢!」
砰!
餘生不知何時攥了一個茶杯,聽了余汝的話突然用力,茶杯就那麼生生的被捏碎,裏面的茶連帶着扎破的手掌的血一點點的流了下去。
鮮艷的紅色落在洗服上瞬間隱沒,看不出分毫。
「至於她,我總會讓她明白的,以為在生意場上掣肘我無法動手我便拿她無可奈何?我會讓她知道,到底誰更勝一籌!」說完,餘生的攤開手掌,將手裏面的渣子撒在地上,扶手而立,像個沒事人一般往外走。
「你做什麼?」這樣餘生讓余汝害怕,總覺得他走的每一步似乎都會那般的駭人。
餘生笑着回頭,「不要這麼緊張,今日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的妻子心裏肯定不痛快,我得去買錦衣首飾向她請罪。」
看着餘生穿着喜服大搖大擺的走了出去,余汝無力的坐了下來。
州城這個地方說小不小可說大也不大,出名的人物也就那麼幾個,今日餘生鬧出這般的事少不得被人盯着,餘生有這麼出去於旁人而言總歸是個稀罕事,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總會傳到喜弟的耳朵里。
倆人即便沒有成一對,可怕是比任何時候都讓喜弟掛心。
余汝輕揉眉心,她竟不知道喜弟在餘生的心裏竟然有這麼重的位置,不惜與整個家族為敵,更不惜拋開所顏面。
余汝心思一動慢慢的起身,朝客棧的喜房走去。
雖說是在客棧,可也不能虧待了余家的當家主母,現買了八位婢女給招弟用着。
「大姑娘!」外頭站着四個,瞧見余汝後趕緊見禮。
「我來找我弟妹說上幾句,體己的話。」余汝順了順頭髮,佯裝隨意的說了句。
婢女哪敢攔余汝,趕緊將門打開。
「都下去吧。」屋裏還站着四位伺候的,余汝進來直接擺手讓他們退了下去。
剛才余汝在外面說話招弟便聽見了,便從喜床上站了起來,聽着余汝將下人打發了,招弟便微微額首喚了一聲,「長姐。」
余汝上下打量招弟,鮮艷的紅色及其的喜慶,再加上這衣服製作精良,若不是餘生像招弟這種人,怕是一輩子都沒有機會穿上這樣的嫁衣。
就是從前那個掌柜的,也沒這個能力。
視線一點點往下,看向招弟手上的蘋果,總覺得是,格外刺眼。
招弟站在那裏久久的等不到余汝說話,不安的攥緊手裏的蘋果。
看出招弟的這些笑小動作,余汝微微的勾起了嘴角,「我們是見過面的,莫要在我面前拘謹。」說着親自將招弟扶回原處坐着。
「你們都是寫了婚書的,雖說在京城還要重新辦一場,可怎麼也算是正兒八經夫妻了,想來我那個弟弟也跟你提起過,我們家裏,除了我娘重些規矩,兄弟姐妹們和睦平日鬧起來也不分個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