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的這麼難聽,郭氏可一點都不在乎,「你們可真是,不識好人心,我這不聽說老姐姐快不行了,過來看一眼。不過,你們執意不肯,我也並不是多麼盼着你活着。」說完,直接跳鼓上坐着,「那我就在這等着我兒子。」
坐了一會兒又覺得無趣,接着從股上跳了下去,讓人將鼓往醫館門口挪了挪,郭氏直接半躺在上面,嘴裏還念叨着,「哎呀,今這天真好。」
本來準備去買藥的人,在門口一看見郭氏立馬掉頭就走。
誰也不願意觸這個霉頭,要是沾上這瘟神,病沒好再嚴重了怎麼辦。
她在這及其的影響溫家的生意,溫母冷冷的斜了對方一眼,卻沒再說話反而領着喜弟回去。
原本溫言煜還想盯着,被喜弟拽了回去,三人直接去了溫父的屋子。
一進去當時就覺得噁心,倆男人手拉這手,把新婦給晾在一邊不說,溫父這個當公爹的,還哭的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
溫母進去直接坐在主位上,輕輕的咳了一聲。
「誰讓你進來的,你給我出去!」溫父將眼淚一抹,就跟被踩了尾巴似得尖叫一聲。
倒是把那個新婦嚇的渾身一打哆嗦。
溫母伸手一順裙子,接着堆着一臉笑容沖溫父轉過身來,「我絕得言許這孩子說的對,分家又不是分親,孩子既然有心過來請安,我作為他父親的結髮妻,怎麼也不能連個臉也不露,尤其還是在新婦面前,你說是吧言許?」
溫言許倒是平靜,甚至還點了點頭。
他這一同意,倒是讓新婦為難,思量再三還是到溫母的跟前見了個禮,叫了聲「母親。」
「好孩子過來!」溫母將人拉在自己跟前,雖說表現的熱絡,可是手裏面連個東西都沒準備不說,就是茶水也沒讓人端來。
新婦臉皮薄,被人這麼落面子憋的眼淚都在眼眶裏打轉。
溫父這邊跟前也沒個準備,看溫言許媳婦進門第一天就委屈成這樣,心裏更是自責,只拉的溫言許更緊了,「爹,爹無能。」
「怎會?」溫母順勢是就把話接了去,笑着將新婦的手放開,指了指旁邊的椅子讓人先坐着,「今日言許回來的正好,正好也讓你見見咱家新添的人。」
溫母笑眯眯的,要是外人肯定看不出他們之間與仇敵無異。
正說着,穿着一聲粉色新衣的蓮蓮讓廚屋婆子扶了進來。
「你爹先前許下的姨娘,正好今個是個好日子湊着人來齊了,讓人過了門就是。」溫母看溫父的臉色一變,笑的愈發的燦爛了,「這兒子跟父親同時辦喜事,到底不大光彩,也幸好新姨娘是個通情達理不在乎這些同意小辦了,不然還真的為難。」
「毒婦!」溫父氣的嘴唇哆嗦。
可沒人在乎他是怎麼想的,「新姨娘給夫人敬茶!」廚屋婆子一喊,接着就有人把茶端過來了。
本來今日是臨時起意,才走個過場。可蓮蓮這兩日也打聽了規矩,一說敬茶連蒲團都還沒落地,她接着就跪了下去。
撲通一聲。
就這動靜別人聽着都替她疼。
「毒婦,毒婦!」溫父越看越氣,掙扎着要起來。
可溫言許根本就沒注意到他的意圖,只瞪着眼睛恨不得要吃了蓮蓮一樣。
當日他雖然沒在跟前守着,可也聽說溫母當時受了怎樣的侮辱,偏偏受了那麼多罪,溫母都沒讓她進門。今日也不知道從哪來的個女人,輕而易舉的就得到自己母親求之不得東西,讓他越想就越憤怒。
可溫母現在卻及其的平靜,等着溫父掙扎着坐起來,溫母已經喝了茶放了賞,事情便成了定局。
「本來,該是老爺同我受禮,不過,老爺現在的身子也經不起折騰,等着一會兒等着老爺渴了,你再餵上幾口,過過意思便就,你覺得呢?」溫母將人扶起來,問的溫聲細語。
「俺,俺都聽夫人的。」蓮蓮本就沒心眼,溫母說什麼便是什麼。
噗!
溫父沒忍住,一口血吐了出來。
「爹!」溫言許這才反應過來,趕緊將人扶着躺下。
溫父雖說還能睜開眼,可卻連說話的力氣都沒有,光在那翻騰着眼證明還活着。
溫母手一撐椅子也跟着起來,可突然想起那日溫父說的話,既然,既然他恨不得自己去死,那自己又何必為他擔心。
倒是蓮蓮這下激動了,「這是要死了?」心裏面有什麼就說什麼,說完才想起來現在已經過門了,趕緊撲到溫父跟前,「老爺啊,你怎麼就是這麼死了呢,你留下我怎麼活呀?」
那小拳拳,還不停的錘着溫父的心口。
她是從小做活的手,這一拳頭捶上去,溫父的身子都得跟着顫一下!
噗!
又一口老血吐了出來。
不過陰差陽錯,心口堵的那口氣,總算是被順了下來。
「滾,滾!」扯着老命的在那喊了還一聲。
在蓮蓮心目中本來已經死了的人突然會說話了,嚇的蓮蓮一屁股坐在地上,「媽呀,詐屍了!」
看蓮蓮馬上要失控了,喜弟趕緊將人控制住。
「雖說只是一場鬧劇,可卻也有幾分道理,要是哪日老爺不在了,蓮姨娘膝下無子孤苦無依確實個問題。」溫母接着就看向了溫言許,「正好言許在溫家也少個知心的,今日我就做主將言許記在蓮姨娘的名下。」
溫母話音剛落,溫言許憤然起身。
溫母倒也無所謂,「看言許是不想,那今日也不要做這面子了,以後你與溫家再無半點關係。」
「我,我還活着。」溫父用盡力氣,結結巴巴的說上一句。
可在場的,包括連溫言許都沒多看溫父一眼。
「母親,這,這新姨娘看着比言許還要小,着實,着實有些為難。」看溫言許被氣的說不出話來,新婦只能硬着頭皮在溫母跟前說一句。
「輩分不分大小,更何況,你們既然還願意叫我一聲母親,我自然得為你們還有溫家考量。」接着側掃了溫言許一眼,而後常常的嘆了口氣,「自然,我也不是霸道的,走還是不走,你自己思量。」
溫言許緊握着拳頭,脖子上的青經都爆了出來。
見他遲遲不說話,喜弟心裏有數,接着就把蓮蓮扶在椅子上坐着,「那,二弟就叫娘吧。」
甚至那蒲團都在下頭鋪好了。
而溫言煜這邊將正門大開,直接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權衡一二,溫言許直直的跪下,旁邊的已經將茶準備好,溫言許雙手將茶舉過頭頂,可那聲娘怎麼也喊不出來。
倒是蓮蓮是個事少的,一看人家把茶奉過來,順手就接過來猛的喝了一大口,臨了了還不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