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上的小學？」
「那裏好像有山，好像有河，好像……對不起，我實在想不起來了。」
喬安娜也感覺很意外，領着瑤瑤走到床邊，問道：「她是誰？」
「女兒瑤瑤。」唐贊果斷地回答。
喬安娜長出一口氣，不再像先前那樣緊張，道：「很好，沒有忘記瑤瑤，看來你還是很愛她的。」
趙醫生又問了唐贊一些問題，都被唐贊以記不得為由擋了回去。
最後趙醫生下結論道：「唐先生，由於您顱內有一定程度的損傷，所以會失去一些記憶，這叫選擇性失憶。隨着治療的持續，會慢慢好起來的，所以你不要緊張，這並不影響你的思維和活動。」
「我什麼時候可以出院。」
「您已經無大礙了，隨時可以出院。再開一些藥，按時服用，定期來做檢查就可以。」趙醫生說完轉身走出去。
「喬安娜，我可以到爸爸那裏嗎？」瑤瑤看着唐贊，問道。
「過來，瑤瑤，來爸爸身邊。」唐贊張開雙臂。
瑤瑤非常開心，不理會喬安娜，跑到床邊，唐贊抱起瑤瑤，放到自己的身上，笑道：「瑤瑤，晚上要在哪裏住呢？」
其實，這也是一句試探話，最起碼得知道喬安娜什麼想法。
「當然跟爸爸住啦，可是爸爸睡覺不理我，喬安娜也不在家。」
瑤瑤本來是咯咯地笑着，說這句話的時候，小嘴噘得老高，像是受了很大的委屈，而且有一點要哭的樣子。
挺好，原來不在一起住。可是小傢伙的表情卻讓唐贊很心疼，也有些不知所措，忙道：「瑤瑤爸爸答應你以後不再睡這麼長時間覺了，乖乖不哭。」
小傢伙扭頭望向喬安娜，問道：「喬安娜，你回來住嗎？」
喬安娜蹙眉，道：「瑤瑤，你知道，我很忙，是不能和你一起住的。」
小傢伙小嘴一撇，「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唐贊第一次見到小孩子說哭就哭，慌了手腳，急忙安慰道：「瑤瑤不哭，瑤瑤最聽話了，媽媽逗你玩呢，不哭不哭，媽媽說的不是真的。」
喬安娜聲音冰冷，提醒唐贊：「我叫喬安娜，你怎麼忘了？」
唐贊一愣，敢情不允許說「媽媽」兩個字，這一家子可真是怪。
小傢伙更加覺得委屈，趴在唐贊的身上，向上爬了爬，終於夠到唐贊的脖子，一雙小手緊緊地摟着唐贊，抽泣着。
由於小胳膊小手真的太小了，抱着唐贊脖子，粉嘟嘟的小臉緊緊地貼在唐贊的下巴上。唐贊倍感親切，一股愛憐油然而生。
小小的生命多麼可愛，他不僅想起小兔子，小狗狗……也都很可愛，但同時也很脆弱，需要更多的呵護。
輕輕拍着小傢伙的後背，道：「瑤瑤，你哭的這麼傷心，爸爸也跟着哭了。」
小傢伙依舊抽泣，抬頭望向唐贊，用小手去摸唐贊的眼睛，好像發現了重大問題，很認真地問道：「爸爸，那你為什麼沒有眼淚？」
然後擦了一下自己的小臉，看了看手，又給唐贊看，說道：「爸爸，你看，這是我的眼淚，你的眼淚呢？」
對於小傢伙的提問，唐贊感覺很有趣，雖然簡單直白，但卻很難回答。說深了，小孩子不懂，說淺了，自己又怕解釋不清楚。
看來成人的世界和孩子的世界截然不同啊。
「爸爸怕瑤瑤看見眼淚更加傷心，就把眼淚流進心裏了。」
小傢伙歪着頭想了想，好像忘記了喬安娜的存在。小指頭在唐贊的臉上、胸前這點點，那指指，說道：「心在這裏，在這裏，呵呵，在這裏。」
唐贊感覺臉痒痒的，笑道：「瑤瑤就是爸爸的心肝寶貝，瑤瑤哭就等於爸爸哭了，以後不哭好嗎。」
然後用手指輕輕地伸向小傢伙的腋窩，小傢伙「呵呵」地笑了起來，在唐贊的身上翻滾着。
喬安娜站在床尾，倒像是一個局外人。
唐贊見小傢伙不再哭了，同時也感覺有些冷落喬安娜，於是雙手輕輕豎起擋着瑤瑤，以防她滾落，任由她在身上玩耍。
「喬安娜，我想我應該出院了，然後……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