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道士陷害他的母親,他怎麼會從小跟母親分開,又怎麼會從小就承受着父皇的冷落、宮人的冷眼、和其它皇子的欺凌。他做不到不去怨恨,仿佛在成長的過程中這種恨早已與他的一呼一吸連在一起,只要繡文皇后還活着,他就無時無刻不記得這份怨恨。多年來皇后的勢力遍佈前朝後宮,他的勢力遠不足以與皇后抗衡,謀劃多年的這場刺殺也沒能傷及皇后半分。
他恨,他不能不恨。
他握緊母親的手,想要給她一份溫暖,緩緩道:「這不光是您與她的恩怨,我從小到大的遭遇也皆是拜她所賜,她必須死。」
二人的對話都聽在曹苒的耳中,她不是有意要聽,奈何她剛好端着藥碗站在門前,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初見朱軒他就是一副玩世不恭的富家公子的樣子,尖酸刻薄,毒舌壞笑,都在他身上充分的體現,然而他竟是一個從小沒有母親的庇護,默默成長在宮城角落裏不受寵愛的皇子。
正猶豫着是不是要返回小廚房再把藥熱一熱,忽聽房內一聲召喚:「進來吧。」
「母親在這守了一日也累了,快去歇着吧,讓她伺候我喝藥就好。」
洛櫻擦淨眼角的淚水,微微頷首而去。都說女人是水做的,曹苒就覺得這句話說得特別對,洛櫻就是水一樣的女子,不光有着水潤的外表,就連淚水也是似泉水般的多,好像怎麼流也流不盡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