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人的心臟一下子提了上來,望着周燦拿筆的姿勢,他真的是想要一頭撞死在青山巨石上面。
這是拿筆的姿勢嗎?
根本就是拿毛筆當筷子使啊。
主位上的夫子、學政、縣老爺,以及其他的童生,見了周燦怪異的提筆姿勢後,都忍不住笑出聲來。
「看這情況,筆都不會拿,能寫出來什麼絕妙好辭,朝陽私塾是從哪裏找來的這樣一個奇葩,太丟人吧。」
「是啊,還是力壓朝陽私塾的其他的童生的最優童生呢,朝陽私塾沒落的厲害啊。」
「會不會其中有黑幕啊,不然的話,一個筆都不會用的,怎麼有資格參加青山春遊,這不是讓青山春遊蒙羞嗎?」
魏學政、馬縣令的臉,也有些不好看,難道這就是他們轄下私塾中最好的童生的水平?
連個筆都不會拿!
這樣的童生,能寫出來什麼好的文章來?
「縱使生的好皮囊,腹內原來草莽。」
魏學政暗暗可惜了一聲周燦的好相貌。
周作人道,「大人,周燦剛來學堂第一天讀書,他記憶力超群,力壓私塾童生,獲得了參加春遊的資格,可是他畢竟沒有上過學,可能字寫得不好。」
「哼!」
魏學政輕哼一聲,沒作理會。
這已經不是好不好的問題了,而是會不會的問題了,連個筆都不會拿,會寫字嗎?
可是,無論眾人如何想。
周燦並不在乎。
提筆而寫,一揮而就。
電掣雷轟雨覆盆,晚來枕簟頗宜人;
小溝一夜深三尺,便有蛙聲動四鄰。
電閃雷鳴,暴雨傾盆,晚上轉涼,枕席宜人。小溝一夜,水深三尺,蛙聲一片,四鄰聲動。一首詩寫出了雨後鄉村清涼宜人、蛙鳴動人的勃勃生機。
筆剛剛落下,紙張上平靜無波。
「果然是平淡無奇的一首詩,青山春遊能出一首『筆墨生香』級別的小詩,已經很不錯了。」
魏學政搖頭嘆息,並沒有上前,等着周燦交卷。
忽然有人道,「這是什麼香,好清淡的一縷書香,是書香,是筆墨生香…」
眾人驚訝,這個時候,怎麼會有筆墨生香的詩篇出現呢?
除非…
大家的眸光,再一次集中到了周燦的身上。
卻見周燦的身前,寫着小詩的紙張上面,生出點點光華來。
字字生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