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氣。
沔大太太有意為程笳做媒,對方也是官宦人家出身,父親在戶部任給事中,她聽了很是意動,特意給程笳做了件蔥綠色的妝花褙子,戴了金鑲百寶的首飾,配着女兒的明眸皓齒,如珠玉般明媚,她越看越喜歡,覺得縱然比不上周少瑾,怎麼也能壓周初瑾一頭。誰知道今天周初瑾只穿了粉色祥雲暗紋杭綢褙子,油綠色鑲襴邊的馬面裙,卻梳了個傾髻,戴了赤金鑲碧母綠的大花,插了柄鑲百寶的梳篦,端莊中透着幾分活潑,嫻雅又不失俏皮。周少瑾打扮得就更簡單了。湖藍色的拱壁蘭花暗紋褙子,深藍色百褶裙,梳了平頭髻,戴着南珠珠花。可那湖藍色的褙子映襯她膚光如雪,暗光流彩的南珠映襯着她眸如點漆,卻是比平常更多了幾分顏色。不要說是周少瑾了,就是周初瑾和程笳站在一起,也是春蘭秋菊,各有千秋。
他們這一房壞就壞在爺們沒有一個出仕的!
也不知道何家太太看了會不會誤以為程笳的相貌很尋常?
姜氏搖了搖頭,和周少瑾姐妹寒暄了幾句之後,看着時間不早了,辭了關老太太,出門上了轎,在江北橋坐了船往浦口去。
周少瑾坐在船艙里,望着湖面穿梭如織的各式各樣的船隻不由抿了的嘴笑。
當初她還和集螢趁着大年三十沒人的時候跑來看江北橋,江北橋沒有看見。卻看見了池舅舅和那個蕭鎮海。可現在她大大方方地坐在船上欣賞着江北湖大小般只,等她回去講給集螢聽,不知道集螢會不會又是羨慕又是忌妒地直跳腳。
她想着,目光朝船頭望去。
由於視線的緣故,她只看幾隻腳,或穿着雙面鞋,或穿着福頭鞋,或穿着胖臉鞋……
也不知道池舅舅是在船頭還是在船艙里?
她正在猜測着,就看見朗月走了過來。
周少瑾心中一喜,朝着朗月招手。
朗月也看見了她。立刻笑顛顛地跑了過來:「二表小姐。我聽說您也在船上,沒想到會遇到您!」
那池舅舅肯定也知道她在船上了!
周少瑾伸長了脖子朝外望,問:「池舅舅呢?」
朗月指了指船艙,笑道:「四老爺說外面風大。他要在船艙里看會書。」
船晃來晃去的。能百~萬\小!說嗎?
周少瑾瞥了一眼因為暈船正躺在床上呻。吟的程笳。
同樣是第一次走水路,她什麼事都沒有,程笳卻上船沒多久就開始發暈。
也許她在船上百~萬\小!說頭昏。池舅舅在船上百~萬\小!說什麼事也沒有呢!
不過這樣一來,她就找不到藉口接近池舅舅了——她總不能去敲池舅舅船艙的門吧?
朗月笑道:「顧大老爺和幾位管事在船頭,說是午膳要吃河裏小漁小蝦,管事們正吩咐船家去撈漁蝦。」
「這河裏還有漁蝦啊?」兩人說話的聲音不大,不知怎地,躺在床上的程笳卻聽見了,嚷道,「我們午膳也吃漁蝦!」
周少瑾、周初瑾、朗月和屋裏服侍的人都笑了起來,朗月更加乖巧地道:「我這就去跟廚房裏說。」然後和周少瑾打了聲招呼,去了船頭。
既然池舅舅不在船頭,周少瑾也就沒有再關注船頭,看了會風景,又和程笳胡扯了幾句,就到了午膳的時候。
午膳還真的上了碗小漁小蝦。
可程笳像焯了水的豆角,人蔫蔫的,什麼也不想吃。
周少瑾沏了杯茶給她,由翠環服侍她睡下。
不過一個時辰就到浦口了,周初瑾被沔大太太和姜氏叫去商量下小定的事,周少瑾一個人在船艙里坐了一會,沿途不是青青的稻田就是深灰色的房舍,看多了也就沒什麼新鮮了。
她朝着船頭望了望,又支了耳朵聽,好像沒有什麼動靜。
大家此時不是在用午膳就是在午休。
周少瑾琢磨着,拿了件披風,就去了船頭。
站在船頭和坐船艙里看風景真的很不一樣。
風吹在面上,溫暖而和煦,湖面遼闊,閃爍着粼粼波光,像魚鱗似的,岸邊嬉戲的孩童笑聲清脆的像銀鈴。
周少瑾趴在船舷上,笑容止不地從眼底溢了出來。
程池站在另一邊的船舷上,望着周
第一百七十三章 浦口(粉紅票1680加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