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分了不少,齊齊抱拳躬身向余錦瑟作了個揖,道:「昨個兒在山上見姑娘暈了,兄弟幾個……額……還望姑娘大人不記小人過,莫要同我們這幾個粗漢子計較。」
余錦瑟是知道漢子們向來是最重面子的,村里就算有男子冒犯了女子一般口頭上隨意說句道歉的話也就行了,若是家裏有婆娘的就叫婆娘去幫着道個歉,沒婆娘的就讓自家老母說個話,或是送些東西。
也只有村里為數不多的幾個讀書人才會那般注重禮節,冒犯也作揖道歉,說不得有些漢子見不得這樣的還會偷偷笑話上這人一番。
可她到了這山上,不禁擋在她身前這人屢次給她作揖道歉,這幾個爺們兒也這般,心裏還是頗為震撼的,雖說還是有些怕的,可到底是捨得開口了:「我不怪你們了,把我送下山去就行了。」
那幾個漢子頓時喜笑顏開,爭搶着說要送余錦瑟下山,最後決定一起將她給送下山去。倒是將一旁的余錦瑟給嚇到了,這陣勢是要幹什麼?
衛渡遠見自己這幾個兄弟,無奈地搖了搖頭:「別吵吵嚷嚷的,平白嚇着人家姑娘了。姑娘,你說,你想讓誰送你下去。不過你放心,無論如何,都會叫人將你平安送到的。」
衛渡遠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這般問面前這小姑娘,心裏隱隱知曉這人的答案,就想聽她說說。
果不其然,余錦瑟抬起頭:「你不能送我嗎?」突的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又慌忙解釋道,「若是你忙也就算了,其實我一個人也是可以的。」
衛渡遠挑了挑眉,這是在說他不送她,她就要自己一個人下山?「沒事,本來也是我們的錯,這就將姑娘送下山去。」
其實,余錦瑟說這話時還真沒想那般多,只是那般想着也就那般說了。
下山的時候,兩人都沒說話,走着走着,余錦瑟面前突然多了個紙包,撲鼻而來的是餅香味,她微微有些詫異,回頭問道:「給我的?」
衛渡遠給了她肯定的答案,她這才伸手接了過來,心裏有一股暖流涌過,酸酸甜甜的。自從她母親去世,父親再娶後,誰還會管她吃不吃得飽,穿不穿得暖啊?
余錦瑟話也不多說,雙手握着還溫熱的餅子就開埋頭開始吃,可雙眼卻是澀澀的,喉嚨更是堵得慌,一個不小心就把自己給哽住了。
一隻溫熱的大手放到了她背上輕輕拍着,在這大冷天讓人感到異常溫暖。然後一個水囊就出現在了她面前,余錦瑟接過來喝了兩口,嗓子頓時舒服了不少。
衛渡遠卻是忍不住調侃道:「你這樣,我們牛頭山上的土匪可就丟臉了,傳出去,還不得有人說我們還土匪呢,這般窮,讓人兩三頓不吃,好不容易吃個餅子,還給人給嗆住了。」
余錦瑟方才一頓猛咳,臉上還有些紅,這會兒聽了衛渡遠的話,有些羞惱:「是啊,我也在想牛頭山還真是窮,做個餅子也是難吃。」
說完這話,她便有些後悔了,旁人好歹也是好心,她這樣似是有些不識好歹了。
可衛渡遠倒不介意,只覺這小姑娘有趣得很,方才還像只兔子,乖得不行,如今卻像是個伸出了貓爪子的小貓,不過,也只輕輕碰了碰人又將爪子給縮了回去。
想着,他臉上笑意更盛,接着打趣道:「沒法子,家裏沒個管事的女子,自然如此。不若……」他頓了頓,又道,「你勉為其難地留下來為我們這一群大老爺們兒煮煮飯?」
這話聽在余錦瑟耳里委實輕浮了,狠瞪了這人一眼,罵道:「你個登徒子,當真是不要臉皮。」
話罷,氣呼呼地就往山下沖,也不知是在氣什麼。
衛渡遠笑得前仰後合,這人是當真可人,還不禁逗,想起她罵自己那話,罵人也是罵得斯文,倒像是識字的。
衛渡遠將人送到牛頭山下,也就不打算再走了,對余錦瑟告別道:「姑娘,在下就將你送到這兒了。」
余錦瑟微愣了愣,腦子沒轉過來:「你不……」說到一半,也不知自己為什麼要問這話,又生生住了口。
衛渡遠似是明白她要說什麼,淡淡解釋道:「若是我真將你送回你們村子裏去,你們村里人怕是都不敢出來了,說不得抄起鋤頭鐵鏟的就要來打我了。」
余錦瑟明白衛渡遠話里的意思,若是他跟着進村了
第二章 「我叫余錦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