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估官僚們的報復心。
聰明人都是躲在暗處遙控,就算是向維也納政府遞交請願書,也比直接莽上去的好。
前者是合法行為,維也納政府就算是不接受,他們也不會有麻煩;後者是犯罪,被影響到仕途的官僚們是不可能放過他們的。
這些人的死活,弗朗茨不關心。他生氣的是警察對維也納的控制力居然不夠,這種明顯有異常的情況,都沒有被發現。
今天可以有上百人突然出現在外交部大樓下,那麼是不是意味着,某一天有可能突然出現上百人突然造反?
「百人」這個數字已經不小了,歐洲大部分的革命,剛起義的時候都沒有百人。
這麼多人,要是在關鍵的時刻突然爆發,造成的損失根本就無法估量。
「總有刁民想害朕」,這種思想很多人都有,作為皇帝還會更加嚴重,弗朗茨從來都不敢掉以輕心。
當韋森貝格抵達皇宮的時候,事情也差不多有了結果。被捕的人,在警方審訊下已經招供。
參與這次非法活動的不光是意大利人,畢竟維也納的意大利人不多,想要聚集起來上百人也不容易。
審訊結果表明,組織這次抗議活動的是五個意大利留學生,剩下的人大都是被臨時高薪僱傭的,給他們消息的是一名叫做羅賓遜的中年男子。
線索到這裏就斷了,對「羅賓遜」的信息,這幾個中二少年是一無所知,他們是在「飛科」酒吧無意遇到的。
迷迷糊糊的這幾個倒霉蛋,就被剛認識的人給忽悠了。為了保證意大利的領土完整,他們決定拼搏一把。
參與者都是活動當天給僱傭的,維也納警方自然來不及收到消息,不等熱心群眾報案,事情都已經發生了。
對這份兒調查結果,弗朗茨非常的不滿意。連幕後黑手是誰都不知道,維也納政府就被搞得狼狽不堪,簡直就是丟人現眼。
弗朗茨皺着眉頭問道「泰倫,你們也沒有收到消息麼?」
情報頭子泰倫立即回答道「初步判斷這個羅賓遜是化名,第一次出現是在飛科酒吧,就是和這幾個蠢貨第一見面的地方。
前前後後,他們一共有過三次接觸,都是在這家酒吧。我們已經派人接觸過當時的工作人員,一名調酒師線索說,羅賓遜的大鬍子是粘上去的。
現在以當事人描述的畫像,恐怕很難找到這個羅賓遜。目前的線索太少,我們需要時間。」
專業間諜不好對付,在沒有監控的情況下,又是酒吧這種魚龍混雜的地方,要找一個人實在是太難了。
甚至羅賓遜就是光明正大的出現了,大家也不知道他是誰。正常情況下,這種間諜明面上都是有工作掩護的,表面上很難發展異常。
這麼短時間內,能夠拿到初步線索,已經算是很不容易了。
弗朗茨狠狠的說道「繼續查,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跡,這個隱患不被清除掉,早晚都是一個禍害。」
幕後黑手是誰,這個很好猜,反正就那麼兩三家。從行事風格上來看,敵人非常的狡猾,沒有留下任何有價值的線索,非常像約翰牛的手筆。
法奧達成了一致,英國人無力阻止意大利地區被重新定義,這個時候出來搞破壞也是正常的。
僅僅出動一名間諜,全靠忽悠就挑起了這次事件,估計幕後黑手都樂瘋了。幾乎沒有付出任何代價,就讓奧地利陷入了輿論漩渦。
「像」不等於「是」,國際政治從來都是真真假假、假假真真,很多時候眼睛看到的也會騙人。
現在只能說英國人的嫌疑最大,他們既有作案動機,又有作案實力,還有很多前科。
這也不能排除其它國家故意栽贓給英國人,作為同道中人,類似的事情弗朗茨也常常干。
在沒有抓到「羅賓遜」前,這個問題很難進行準確判斷。弗朗茨不喜歡跟着感覺走,他都是跟着利益走的。
讓誰為此負責對奧地利利益最大,那麼兇手就會指向誰。這也是為什麼,陽謀基本上都很容易成功,陰謀卻很難做到這一點的原因。
只要獲得的利益足夠大,即便是被人算計了,弗朗茨也願意。在國際政治中,奧地利和英國人一樣,都是一切向利益看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