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怪冷的。大立櫃也不要了,家具什麼的一會兒去一樓挑,什麼都有。」
張彥君指揮:「嫂子,你規弄打包,我們幾個搬。小胖子,去收拾自己東西去。」
「我給菜板打個電話,讓他過來一趟。」老丁掏手機出去打電話,丁嫂開始收拾。
東西收拾好打包裝上車,房東也到了。四十來歲,夾根煙一身酒氣:「怎麼要搬了呢?誰家比我便宜呀?」
「你滾犢子,特麼我就得租房啊?我買房子不行啊?」
「那肯定行,你丁大科長那還不是簡單點事兒。」
「鑰匙還給你,爐子還着着呢,立櫃留給你了,這些煤也給你了。」老丁把幾把鑰匙遞過去。
「那可挺好,謝了啊大科長。」
「你搬這邊住吧,以後少喝點酒,找點事兒干。」
「我還能幹啥呀?糊弄吧,過一天是一天唄,這房子租點錢也夠我活了。那你們等會啊,我去給你弄點錢。」
「別裝模作樣的啦,你去哪弄錢?不和你要了,也沒幾個子兒。」
「嘿嘿,謝謝啊,有事兒你就吱聲,我菜板肯定不二話。」
看了一圈兒沒落下啥,幾個人上車,老丁沖菜板子擺了擺手,兩輛車掉個頭往市里走。西泊子已經在城邊上了,是城鄉結合部。
「這誰呀?」老羅在車上問。
「菜板兒?以前一個哥們的哥,原來受過工傷,幹不了重活了,廠子就養着他,現在廠子也黃了,沒人管了。我前邊要租房子別人給搭上的,一看是他。」
「爸,他為啥叫菜板啊?」
「外號唄,誰知道怎麼起的,我還真不知道他大名。」
菜板就是個路人甲,幾句話帶過去了,沒人再提,不管他有多不容易。
這年頭老百姓過的都不容易,誰也管不了誰。
廠子黃了沒工作的遍地都是,最可憐的是這一片兒農民,工作沒人要(城裏招工不要農村戶口),地也沒有了。不也得活着?
貨車壓着積雪進城,回到步行街這邊,停在樓梯口。
「哇,這麼老高?爸,爸,咱家以後住這啊?怎麼爬呀?」小胖子一下車就仰着頭震驚。
「就往上爬唄,鍛煉身體。」張彥輝去小胖子臉上揪了一下。
「我的媽呀。」小胖子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感覺這身肉要保不住。
「先去挑家具,先把家具上去,然後再搬東西,好擺弄。」張彥君讓司機在這看一會兒,喊老丁兩口子去一樓家具大廳。
老丁也沒客氣,拉着媳婦兒子跟着進樓。
大頭都欠了,也不差這點家具錢了。
張彥君的朋友就沒有不喜歡這邊的家具的,全實木的東西這個年頭不多,都是假的,擺屋裏那股味兒直衝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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